陈爽低着头很是忐忑的打量着张宏城的表情。
“干的不错,”张宏城拍拍他的肩膀,“接下来,会有一个考试,你好好准备一下。”
“考试?”
“对,考试!考试内容很简单,我需要你给沪上的几个报社写信。”
“继续举报那个姓邵的?”
“当然不是,是表扬某位来自东北建设兵团的同志。”
“他识大体讲风度,把刚刚拿到手的二层楼房换给了还住着危房的幼儿园......。”
......
“砰~!”
赵工把报纸狠狠的甩在桌上,多余的力道甚至还把烟灰缸给掀了出去。
“这是怎么回事?”
“你们是怎么做的规划和调查!!!”
报纸上有张图片格外醒目。
一栋老建筑前被挂了一个寒酸的牌子:黑省建设兵团驻沪招待所筹办组。
幼儿园园长和一个憨厚的年轻人站在招牌前笑着握手合影。
站在赵工面前的几个工作人员都不敢抬头去看赵工的脸。
他们也没料到,距离上次调查才过去多久,怎么这个幼儿园说搬就搬了呢?
在他们刚刚拟定的新计划和路线上,那套老房子是必须拆除的。
因为下头一施工,这种老房子肯定会出问题。
而且这个老房子的位置是规划里要做地面井口处理的节点。
其实之前那个幼儿园搬了也没关系,那套老房子归属权还是沪上,工程部只是需要另外打个招呼就好。
可现在呢?
房子居然莫名其妙的归了东北建设兵团。
其实以工程部的能量,给东北那边打招呼也不是不行。
但问题却是:人家东北建设兵团的同志连续发扬风格,从南京路一直换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沪上这边就好意思继续开这个口?
脸彻底不要了?
人家东北同志可是因为考虑到那些沪上的孩子,才换的这栋危楼啊!
看看,大家都看看,这事还上了咱们自己的报纸。
要真是一毛不拔的去要,市里还不生吞活剥了他们?
太没品了!
这事传出去,全国都该笑话沪上。
“赵工,要不,我们先跟兵团那边驻本地的同志商量一下?”
赵工的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想到项目的基金确实腾挪不开,只能厚着脸皮挥挥手。
“去吧,好好说话,先听听那边同志的意见。”
这人去了没一个小时就跑了回来。
手里拿着一串钥匙、满脸涨红的工作人员不敢去看赵工的眼睛。
“那个小张同志才听了我们工程要改道的消息,二话不说摘下他的招牌扛着就走,说那片房子我们只管拆......。”
赵工怒了,一手捂住自己的脸一手指着对方的脸就骂。
“你丢人啊!我们沪上和工程部的脸都被丢完了!”
“看看人家这风度,不行!”
赵工实在是受不了了,这件事要是不完美解决,肯定会成为他一生之中的遗憾和心魔。
他急忙抓起电话给上级打过去。
坚决不能让东北的同志继续吃亏!!!
他们工程部和沪上方面必须拿出诚意来!
否则他的良心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