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待所的床、桌椅、被套、被子,还有板凳、开水瓶、炉子……。”
雄心勃勃的陈蓓蕾一口气念了十分钟。
结果张宏城却皱了下眉头。
“别一天到晚不务正业的,该歇着就歇着。”
“这么大的花城,你转完了吗?”
陈蓓蕾和她身后的卢燕目瞪口呆。
大哥,我们是来开招待所的,她刚才说的这些怎么就是不务正业了?
“张所长同志,这些事要是不抓紧办,咱们拿什么来营业?”
“旅客同志们来了睡哪?”
“旅客?”
张宏生不屑的撇撇嘴。
“以后不要提与我们主业无关的东西。”
说完他就留下大眼瞪小眼的两个姑娘,扬长而去。
正经招待所谁靠招待旅客过日子啊?
把陈蓓蕾几个赶出去满花城乱转,张宏城终于获得了和自己未婚妻独处的机会。
他可不是在想那些蔫坏的主意,而是正正经经的和楚描红一起讨论着一篇写的稿子。
楚描红平日里过的可没张宏城那样起伏跌宕,她的招待所医务室早就开了起来。
花城百姓对中医的认可态度相当之高。
哪怕街道卫生所的医生信誉昭着,但人一听说楚描红会的是中医,大家差点把小小的招待所医务室给挤爆。
花城人对食补和中药情有独钟。
对于喜欢尝试各类美食的花城人来说,肠胃病是一种普遍存在的疾病。
楚描红拟了一道养胃通气的方子,大获街道群众的好评。
花城百姓喜欢互相之间交流这种中药方子,于是这道方子很快在附近几个街道流行起来。
不说是有口皆碑,但也没人说这道方子没用。
事情本来很平常,问转折就出在隔壁的隔壁街道,有户人家的儿子是个记者。
这人挺孝顺,经常关注自家老娘平时胃口不好的问题。
可最近一个星期,他发现自己老娘的胃口变得极好,也不再动不动就说肠胃不舒服。
所以楚描红给的这个方子落入了这个人的眼中。
前几天这位记者专门跑过来问了一声楚描红,能不能把这个方子登到报纸上去。
楚描红自然答应了下来,还给这道方子写了一个详细的使用说明。
但在昨天,有位大医院的内科副主任公开发表了一篇文章,在报上点名批评了这个方子。
这篇文章话里话外的意思,中医什么的都是糟粕,他更拿着西医的理念把这个方子批的一无是处。
别的事都还好说,楚描红基本上不爱与人争执。
唯独涉及到她最爱的医学。
这是她两辈子以来唯一的坚持,尤其她是真正的中西医结合的专家。
当然这辈子他要坚持的东西多了一个----一脸坏笑坐在自己身边的男人。
不对,男人不是东西……。
“想什么呢?继续码字啊。”
张宏城偷偷亲了她一口。
楚描红偏头看向他。
“我本来想写些东西好好骂骂那个人的,你却偏偏让我用西医的方式来解释我的方子。”
“我总觉得这样解释作用不大,之前刊登我方子的报纸是个小报,人家文章登的可是知名的报社。”
张宏城信心十足的拍了拍胸脯。
“在花城这块地方,他报纸再大能大过羊城W报?”
“新征程棉纺厂的徐厂长和人家副主编是老同学,副版的次头条,甩他两条街都不止。”
楚描红忽然笑着盯着对方的眼睛。
“不对劲!你这么费力气的让我写这篇文章,是不是前段时间你给东北发的电报有关?”
张宏城摸摸头尬笑。
这女朋友太聪明了,也是有些难办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