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气中的抱怨显而易见,让他身旁的正主都忍不住解释:“也许是佚名自己都没想好下一步情节是什么。”
“那佚名先生是你们宋家请的人,难道你也不知道他下一册什么时候出吗?”孙韶华看向宋群青的眼神中带有几分期待。
见他摇头,眼中的光顿时消散了。
“看你这反应,我怎么感觉下一册遥遥无期啊。”孙韶华焦躁地轻轻敲了敲桌子。
这故事真是勾人心弦,还恰巧断在了最精彩的地方,若不是全城人都不知道佚名真人是谁,恐怕这位佚名先生的家门都要被踩破了。
见自己的好友皆被废柴逆袭流迷的神魂颠倒,宋群青嘴上不说,心里却隐隐有些隐秘的窃喜。
但同时也下定决心,要保护好自己的马甲,避免出现众人云集在他面前催更新的场面。
“说不定就在不久之后呢?”宋群青表情平淡。
恰巧小二上完了最后一盘菜,他忙转移话题:“好了,先别聊了,菜都上齐了,我们先吃。”
孙韶华和林水程见状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之前也没见他如此急切等着开饭呀?
但还没等他们将疑虑问出口,宋群青便用乡试的事吸引了他们的注意,至于原先心底里那种奇怪的感觉早就消散的一干二净了。
在众人都苦苦等着第二册的同时,笔者本人正在苦读中,终于赶在八月中秋之前将策论水平提高到了自己满意的水平。
乡试时间定于八月二十三,宋群青和家人们共度了久违的中秋,在满城的桂花香中迎来了乡试。
好在宋群青已经将家搬到了衢州,且距离贡院也不过短短一刻钟的距离,等到八月二十三凌晨,他便早起打算步行前往,只喊了阿霖同往。
哪知道谢淮安在他起身的同时也睁了眼,在他快速梳洗打扮的时候又检查了一遍书箱里的东西。
其实这些东西宋群青在空间里也准备了一份,就算没准备齐全也可以从空间里拿备用的出来。
不只是笔墨纸砚,谢淮安还准备了不少小巧的吃食塞进空间,好叫乡试的这几天好过一些。
但是谢淮安显然比考生本人还更紧张,若是不干些什么事分散注意力,恐怕是要一直焦虑。
“好了,就送到这儿吧,现在还早,你先回去再睡一会儿。”宋群青站定在门口,将谢淮安拉进怀中轻轻一抱后松开了人。
谢淮安轻轻点了点头,裹着袍子目送着他越走越远,心中不停祈祷着希望此次乡试一切顺利。
等到贡院,孙韶华和林水程已经在门前等着了,他们所租借的民房就在书院附近,比宋家离贡院的距离还更近些。
“乡试可是要连考九天,也不知道我这破身体能不能撑得住。”孙韶华无精打采地打了个哈欠。
乡试要考连考三场,一共是九天七夜,每一场第三日酉时结束考试,次日卯时再入考场。
中间有两个夜晚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但连续九天都要高强度思考以及每日就吃干粮凉水,对身体不好的考生来说堪称地狱难度。
林水程斜了他一眼:“平日里不多加锻炼,现如今担忧有什么用。”
要知道乡试不仅在筛选学识高的人,还在筛选身体素质好的人,若是体力不支晕倒在考场之上,纵然学识再高,写不完卷子也徒劳。
孙韶华摸了摸鼻子讪笑:“我这不是想着用这锻炼的时间多加学习嘛。”
“听你的鬼话。”林水程轻嗤一声,若是旁人说这话他还信,孙韶华说这话连鬼都不信,肯定又是偷懒吃东西去了。
几个人嬉笑打闹间,心中的紧张焦虑也平复许多。
一阵微风轻轻拂过,几片零星的花瓣掉落在几人的头上,随之而来的便是一阵花香。
林水程驻身细细嗅了一会儿,笑道:“是桂花的香味,想来应当是早桂开了。”
宋群青从头上捻下几片桂花瓣来放在鼻前轻嗅,凤眸里闪过几分笑意:“乡试九月放榜时桂花飘香之时,故而乡试中公布名次的榜也被称作‘桂榜”。”
“如今我们几人即将进入考场,又遇桂花飘落,香气扑鼻,想来定是好兆头。”宋群青将花瓣儿放在手心展示给两人看,语调不免也高昂了起来。
孙韶华和林水程听见这一番话,眼尾眉梢都不禁沾染上了喜意,这样的好话谁不愿意听呢?
乡试和衢州院试虽共用一个贡院,但负责检查的官兵明显变多,要求也更加严苛,不仅需要检查书箱携带之物,还需要检查身上所穿的衣物。
为了防止考生将小抄放在夹层或者鞋底,官兵要求每个人都需褪去衣裤,赤裸着进入考场之后才会将衣物和书箱还回来。
好在贡院知道书生们脸皮薄,特地拉了几块布帘子挡了视线,但让一群书生当众宽衣解带还是颇为壮观,了。
幸好大家都是懂得非礼勿视之人,见到他人解衣都会礼貌地移开视线,这才让场面没那么尴尬。
宋群青几人按照排队的次序依次领取了号牌,这次宋群青的运气便没有院试时好了,他抽了个臭号,就在临近茅房的号房。
一到达号房,宋群青便闻到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他深深叹了一口气,知道这场乡试估计是不好熬了。
之前来过一次贡院,此次也算有了些许经验,他打起桌板走了进去,把书箱放在靠近自己脚边的位置,从中拿出了笔墨纸砚等等一系列考试用具。
等磨了会儿墨,远处便传来了几声梆子声,贡院里原先嘈杂的声音也寂静了下来,等待着开考。
第一场考的是四书五经的内容,整体难度不算太难但其考题数量多,若是不抓紧时间写恐怕会导致没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