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意少爷,你醒了?身上可还有哪处不适?”
一侧的两人纷纷将目光转至慢慢睁开眼的瞿云意身上,谢淮安几步走到他的面前,霍灼则是犹犹豫豫地跟在他身后。
瞿云意猛烈咳嗽几声,察觉到周围之人紧张的神色,虚弱道:“我没事,就是没力气。”
他慢慢目光看向众人背后的霍灼,苍白的唇勾起一个弧度:“多谢这位公子救命之恩。”
此话一出,见谢淮安和霍灼的神情都有些不自然,瞿云意借着侍女的力缓缓坐了起来:“怎么了?”
谢淮安尴尬地挠了挠脸,侧开身子,让霍灼的身影完全展露在瞿云意的眼前。
大家都不说话,瞿云意只好笑着朝霍灼点了点头,余光却不经意扫到了霍灼手中握着的双鱼玉佩,嘴角的笑瞬间僵在了脸上。
这双鱼玉佩他佩戴了十几年,他对这玉佩的感情十分复杂,既感谢它代表的身份给自己带来诸多便利,又恨透它将自己牢牢禁锢在霍家和瞿家,连自由都无法保证。
拥有这样一块玉佩的人,不是他十几年未见名义上的未婚夫霍灼还能有谁?
霍……灼……
瞿云意的嘴唇蠕动几下,这个名字他不知道在心底骂过多少回,可是真正与他见面之时却无法喊出口。
见他紧紧盯着自己手上的玉佩,霍灼握着玉佩的手紧了紧,主动开口道:“不必谢我,下次小心就是了。”
“哦……”瞿云意愣愣地点了点头。
霍灼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这些年,你在衢州过得如何?”
话刚一说出口,他便紧紧闭了闭眼,这话也太傻了些,看谢淮安的反应便知他过得一点也不好。
“啊……挺好的,你呢?”瞿云意勉强笑了笑。
“我也是。”
“那就好。”
谢淮安左看看右看看,见两人相顾无言,轻咳一声打破这尴尬的氛围:“那什么,云意,我们是时候该回家了。”
听到这话,瞿云意整个人松了口气,朝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随后才向着直愣愣站着的那男人笑道:“那我们就先行离开了,还是想说谢谢你救了我。”
旁边的几个侍女看他作起身状,连忙一起扶着他站起来,搀扶着他往寺庙外走。
谢淮安犹豫片刻,让阿霖给那男人留下家中的住址,也快速跟上了瞿云意的脚步。
看着手中纸上写着的地址,又看了眼那道纤细的背影,霍灼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而在马车上,瞿云意眼眸虽看向窗外,但双眼放空的模样一见便知他正在神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