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上官是个有能力的,那他们则会收起心中的小心思,跟随着上官的脚步尽心尽力,上官的指令也会认真贯彻执行。
可若震慑不住他们这群老狐狸,那这群人便会欺上瞒下,更有甚者会做出更加没底线的事来,比如剥削、苛待百姓等。
这些都是人之常情,宋群青并未因此对这些吏员不满,但是他也知道如果自己下个月不能正常给这群人发俸禄,估计这群人就要爬到自己头上去了。
宋群青搭在桌上的手轻轻敲了敲,视线转向张典史:“如今县内的主要收入有哪些?”
“宛平县由于地处京城,并没有农田,因而也无田赋,主要收入便是人头税和商税。”张典史应道。
宋群青点了点头,继续问道:“商税中可还包括西市?”
宛平县内城涵盖了整个西市,甚至东市的一部分也在其中,若是有这两个市的商税收入,县衙也不至于发不出俸禄给吏员。
果不其然,张典史笑着摇头道:“东西两市的税由朝廷收,哪轮得上我们宛平县啊。”
将县内其他情况又问了一遍,就已经到了放衙的时辰了。
在众吏员惊讶的目光中,宋群青一刻都没有停留,几乎是在下班的同时就踏出了宛平县县衙的门。
加班又不给多发钱,他可不愿意白干。
一路快马加鞭地回到了家中,才堪堪过酉时,几乎比早上少了近乎一炷香的时间。
只是宋群青刚下马车就发觉了不对劲,按理来说这是他第一天上任,谢淮安应当会在门口等待着他回家继而问他情况。
可现在……
看着空无一人的门口,宋群青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直到快走到内院时,他才陆续看到了家中仆使的身影。
这些仆使守在内院处,还时不时往院内的方向望去,脸上焦急的神色一览无余。
见状,宋群青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
今日是宋群青上任的日子,谢淮安也起了个大早,站在门口目送着他离家。
本来因着身子重,他是不打算出门的,却没想到有人传了消息来,说是找到了适合教授宋家姐弟的女学夫子。
自从来到京城之后,宋群青忙着科举根本无暇操心这件事。
谢淮安虽说也在打探着消息,但是他在京城没有人脉,打听了许久也没有合适的人选。
等到宋群青琼林宴后他才终于有了时间,便一边忙着盐行的事,一边和谢淮安四处打听,只是都没有结果。
好不容易才有了消息,谢淮安也坐不住了,便拉上了闲了许久的瞿云意打算去拜访那位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