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的事就由他们自己解决。”宋群青顿了顿,“等会儿我就给霍灼写封信过去,告知他瞿云意相关的事,他若是真有想法,自然会寻机会和瞿云意见一面。”
谢淮安轻轻点点头,也不再继续想这事,而是跟着宋群青用早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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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放在这边,对对对,就是这儿。”瞿云意看了眼图纸,指挥着工匠,将一把古琴悬挂上影壁。
影壁即正对着大门的墙壁,讲究的人家一般都会设置一面影壁。
风水上认为大路上有煞气,影壁就是来阻挡煞气的,以免煞气进入家宅中。
但在宋群青给他的图纸上,这面影壁不似其他家的影壁一般,在上面画景题字,反而是将影壁改成了乐器坊的招牌。
影壁上挂着造型各异的乐器,有古琴、琵琶、笛子之类的,同时这面影壁上头做了好几处镂空的设计,这些镂空和影壁上的花鸟相互配合,显得十分精致。
谢淮安所选的试点是十个试点当中地段最好的一处,在靠近通往西市的主道路上,由于西市的存在没什么人气,这才被拿来当作试点。
周围的商户看着这家几乎一天一变的乐器坊,心中也忍不住升起几分期待来。
说不定这让人耳目一新的乐器坊开张后人流爆满,连带着他们也能蹭蹭乐器坊的人气,好拯救一把自己有些惨淡的生意。
除了门口处,内部也紧锣密鼓地正在装修。
谢淮安坐在二楼处,看着工匠在原本天井的位置搭建起来一个戏台子,为了在雨天也能正常演奏,瞿云意还特地花了大价钱找工匠制作出了一个可以随时撑起来的雨棚。
选天井处作为中央的舞台,就是想要借助日光和月光作舞台灯的效果。
看工匠们把雨棚也搭建得差不多了,谢淮安才将视线转向舞台四周的桌椅板凳。
宋群青是按照前世舞台表演的观众位置安排的,前面基本上都是些大桌,后面则是一排一排的靠背椅子,越靠近边缘的地方就是些板凳。
谢淮安在心中暗自数了一遍,按照这个安排,整个乐器坊一楼大概能容纳三百人左右。
二楼则是一些分开的雅间,每一间的装修都不一致,还根据这些风格给每个雅间都取了与之相符合的名字。
三楼则是安排给乐器坊的工作人员的宿舍,平日里都是锁着的,并不让客人上去。
看着最后一个乐器挂上了影壁,瞿云意走出了乐器坊的大门,从外往里看发现没问题后笑着拍了拍手。
“门口就差不多了,辛苦各位了!里头准备了些茶水点心,各位师傅先休息一会儿吧。”
“多谢瞿公子!”工匠们并没有客气,自早上到现在他们都没有歇息过,此时干完了一项活儿,自是想要歇息一会儿。
他们离开后,瞿云意再次将整个门口处的装饰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最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来。
之前就听说过宋群青在这方面颇有创意,如今看来他还确实有一手。
而且他不仅给了自己整个乐坊的装修图纸,还指点了他不少东西。
按照他的想法来,自己这乐坊必定能顺利开起来!
不,应该说必定会成为京城最大的乐坊!
瞿云意手中拿着图纸,盯着影壁的位置迟迟没有动,显然是陷入了对乐坊未来的幻想当中。
直到身后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收回了不知已经飘向何处的思绪,侧头看向来人。
下一刻,他的眼眸倏然睁大。
眼前之人不是霍灼还能有谁?
他有些慌乱地收回视线,下意识逃避他的目光,有些踉跄地想往乐坊里面走去。
却不想被一只十分苍劲有力的手握住了手臂,往里走的步伐也被霍灼这一强硬举动不得不停了下来。
背对着霍灼的脸上闪过几分无措,瞿云意很快便换上了一副镇定的神情回头:“霍公子,好久不见。”
他伪装出来的勉强笑意让霍灼心中冒出了些许苦涩,他的嘴角下压:“我让宋夫郎给你的信你应该看到了吧,为何不给我回信?”
“这不是太忙了吗?”瞿云意干笑几声,指了指他身后的乐坊,“我这些日子都在忙活乐坊的事,就想着等乐坊开起来以后再跟你联系。”
“难道不是因为避着我才不回信的吗?”霍灼如鹰隼般锐利的双眸紧紧盯着许久未见的人,直截了当地发问。
这些天他一天一封信地往宋家递,却始终没有得到瞿云意的回信,他也不好派人守在宋家日日探寻瞿云意的去向。
这不仅会让宋群青这个主人不满,而且瞿云意可能会认为自己在监视他,进而对他的举动甚至他本人都有意见。
霍灼不会干这么蠢的事,因此他已经许久没有和瞿云意见面了,今日还是他们俩自那日闹翻后的第一次见面。
要不是宋群青前几日来信告知他瞿云意要在这儿开乐坊的事,恐怕他还真见不到人。
只是他都已经在这儿蹲守好几日,今日才见到瞿云意本人。
多日的等待已经让他失去了和瞿云意循序渐进的耐心,这个纵横沙场多年的青年早就明白了机会的重要性。
好不容易才有了见面的机会,霍灼便再也不忍了。
瞿云意的眼神飘忽几下,迟迟没有回应他的质问。
霍灼说的不错,他确实是在躲着他,还特意走小路避开他的视线。
今日也是看到霍灼一上午都没有出现,这才大大咧咧地站在乐坊门口指挥工匠。
“既然我送过去的信你都看了,那你应该知道我的心意。”霍灼垂下眸子,脸色黯然。
怎么可能不知道?除去他委托淮安交给自己的第一封信是解释袁姑娘的事外,只在信的末尾隐晦提了一嘴。
而他那时看出了他的意思,但却不知道如何回信,这才拖着一直没回信。
哪知道霍灼见他过了几日都不回信,开始每日一封给他寄信,上头也尽是些表白心意的言语。
这下瞿云意更是慌乱,只好借开乐坊的事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