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本舞谱做先例,以后他们都可以按照这种方法来排练舞蹈了,这无疑是便利了许多!
孟姬粲然一笑:“瞿大家,您就等着瞧吧!”
*
乐器坊开业的日子正值宋群青的旬假,一大早上谢淮安就拉着宋群青,带着两个小孩从家中出发。
瞿云意给他们一家准备好了位置最好的雅间,正对着一楼正中央的舞台,只要掀开雅间的帘子,舞台上的动作一览无余。
今日上下午以及晚上各有一场演出,听说除了全体曲舞合奏以外,还有乐手舞者三三两两组成的小队进行演出,总时长长达一个半时辰。
刚下马车,若晴和若瑜便被乐坊门口的热闹景象给吓了一跳。
只见乐坊门口人潮拥挤,还有不少人自带了板凳,这些都是等待着进入乐坊观看表演的客人们。
甚至这个人群聚集的地方还出现了一些十分机灵的小摊小贩,在人群当中担着货物边走边大声叫卖,和人群的讨论声混在一起嘈杂异常。
“凉茶!凉茶!”
“嘿,王大婶!昨日你不是说不跟我们一起来吗?今天倒好,到的比我们还早!”
“这不是想一睹瞿大家的风采吗?这可是赢了长公主府上苒娘的琵琶手啊!”
宋群青两人一手牵了一个孩子,两人的双手也紧紧交握着,从人群中穿过来到乐坊门口。
门口有接待的伙计,待谢淮安报了自己的名字后,一家人便被带着上了早已备好的雅间。
待几人落座之后,若晴眼尖地发现正中央的桌子上放着四根绑着绸花的竹签,又想到一路上经过的人群手中都拿着这玩意儿,有些好奇地拿起来打量。
还没有离去的伙计见她的动作,笑着解释道:“桌上这是‘花签’,入场的客人一人一支,若有喜欢的乐手或者舞者,待演出结束后就可将这花签投入写着此人名字的箱子。”
“开业三日坊内所有人都会上台,等三日后,坊内每日能上台单独表演的乐手和舞者只能有九名,而五十中筛选九人就看这花签的数量,只有花签数量最多的前九名能有这机会。”
“原来如此,那这花签一人只能有一支吗?我想给云意哥哥投十支!”若晴手中握着四根花签,来来回回数了好几次,怎么数都觉得太少了。
若瑜也好奇地望过去,他也在想这个问题。
伙计摇头:“我们的花签是可以购买的,一两银子一支,但是瞿老板是不参与竞选的。”
“好吧,那就算了。”若晴失望地鼓了鼓小脸。
谢淮安则是讶异地挑了挑眉,他转头跟宋群青对视一眼,这种模式怎么这么熟悉呢?之前宋群青在清河县给青楼出的主意也是类似的模式。
“这也是你提供的主意?”
宋群青深藏功与名地笑了笑,招数虽老但管用就行,他敢保证就光是卖花签的钱就能让瞿云意很快就赚回本。
不过这也要多亏了瞿云意的名气加成,不然今日也不可能会有如此多的人来乐坊看表演。
瞿云意也深知这点,整场表演就由他来开场。
不过他今日并未表演杀伐之气极重的《十面埋伏》,而是选择了整本曲谱当中缓缓道来的一首曲子。
在场的不少人都是为了他那首成名曲而来,发现瞿云意并非如他们所愿后,场内各个角落都叽叽喳喳了起来。
但随着这首轻柔的曲子在瞿云意的指尖慢慢展开,躁动的人群逐渐安静了下来,开始享受这完全不同风格的演奏。
最后一根琴弦的波动趋于平静,瞿云意起身谢礼,台下掌声雷动。
“瞿大家还真是名不虚传呐!”
“没想到不同风格的曲子瞿老板都能演奏,真是太厉害了!”
“入场费只要一百文就能享受视听盛宴,这钱花得一点都不亏。”
“可不是嘛!还有茶水点心吃喝,还能决定下次谁上场,这待遇,啧啧!”
“……”
舞台下的讨论跟随着台上的表演不同变换着,但都离不开对云意乐器坊的夸赞之语,至于那些抨击的声音早就被压得无影无踪了。
最后一首全体表演更是让在场的客人们顿感过瘾,在离开乐器坊还在喋喋不休地讨论着,惹得在外头等待的客人们更是急切难耐,恨不得立马冲进去一饱眼福。
只可惜乐坊只在规定的时间放人进出,待里头的人全部离开之后,看门的伙计便笑着把门给关上了,等到下午开放的时间才会再开门。
知道瞿云意开张首日必定忙碌,宋群青和谢淮安几人并未在坊内停留,而是跟他打了声招呼后便回家去了。
若晴和若瑜极少来这样的玩乐之地,一路上都在叽叽喳喳个不停,在童言童语伴随着“哒哒”的马蹄声中,宋群青等人抵达了宋家。
送走宋群青后,瞿云意则是忙着解决上午舞台上出现的种种差错。
这是乐坊的头次演出,虽说这些乐手舞者们都有着演出的经验,但不可避免会出现因紧张、不熟练导致的问题。
瞿云意下台之后便一直在后台观察着整场表演,早就发现了不少可以修正提高的地方。
于是在中午吃完饭,他让大家休息了半个时辰,随后将所有人召集起来,将问题一一指出,好让他们能够在接下来的几场表演中越做越好。
大家也都不是什么心高气傲到不愿听取他人意见的人,而且瞿云意还是他们的老板,他们自然虚心接受。
一次又一次的提出问题、解决问题,等待第三日的最后一场表演,所有人的状态都堪称完美,整场下来几乎没有任何出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