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游看了看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才长长吐了一口气,站起来走了过去,伸头一刀,缩头一刀,那是早晚要面对女方家长盘问的。
江莱终于看到了周游,还好穿着方面还挺正经,并没有给她丢脸,顿时松了一口气,生怕周游像是小说里那种穷屌丝,自以为是龙王,一身傲骨,与众不同穿着人字拖鞋、沙滩裤就刁刁的来了。
周游刚走过去呢,江莱就一把勾住了胳膊,凑近耳边,小声的责怪道:“你怎么这么磨叽啊你?还让我爸他们等那么久。”
“这说的,我这是破落户登门,第一次见大场面,心里没底啊。”
江莱一边端着酒,向附近的人示意,一边小声说道。:“行了,端杯酒,保持微笑,别懒懒散散让人看着不爽就好了,记住保持谦卑的笑容,今晚就是屎你也给我笑着咽下去,我其实也认不全他们谁是谁。”
“……”
话糙理不糙,江莱说的好像有点道理,作为穷小子,攀权附贵,想上人家豪门,要了里子,就别要面子,被人喷那是肯定的。
话说,江莱也是刚毕业没多久,不经常出席宴会聚会,不怎么接触,她不知道这来的人谁是谁很正常,也就江浩坤这个江家集团老总记得。
今天江家也是有意带江莱出席,想让她在商界里露露脸,没别的,功劳摆在这里,江父躺在医院都快死了,是她这个女儿救回来的。
江莱拿着药剂,本来还想隐瞒周游,可在医院耐不住老母和老哥的逼问,不然这药谁敢让江莱给老爸服用下去啊。
本来江浩坤和江母也没有对这来路不明的红色药剂抱什么希望,只是看在女儿的份上,这才点了头,况且老头子的命,医院已经给了总结。
可哪里知道,这一管药剂下去,老头居然在短短的五分钟内,就痊愈了,本来还想做个检查来着,可江莱确说出了她的担忧,如果让这种不能量产的神药被别人知道,极容易害了江家和周游。
江莱还说了她昨晚和周游的事,现在算是一家人,有了这神药,以后如果和顶尖的大佬搭上关系,那江家未来肯定能得到大力支持。
商人的心,就是利益得失,显然,江莱说的更划算,所以江家隐瞒了下来。
只是周游无业游民,还没有靓眼的履历,这让江家感觉到有点……尴尬,没有显赫的门第,最少你也得是个名校优秀毕业生不是,结果你贵富才三不沾,就占了个小白脸的脸。
江莱带着周游,进了一个包间,里面坐着的都是江家的资源,老朋友,还有一些亲叔伯,他们是江家的股东,自江浩坤上台后,这些个股东叔伯舅姨,也都被陆续踢出了江家集团权利中心,没办法,企业想发展壮大,那就得撇清裙带关系,放弃家族管理模式,吸收市场上的资本和人才。
当然这些个叔伯也不是吃素的,在其他领域里发光发热,开公司的,考公的,借着江家集团的资源,一个个也是混的风生水起,这次要不是老头江出事,这帮亲戚也只有过年才会聚的这么齐。
“爸,大伯,三叔,四叔,姑姑,大姨,二舅,三舅……”
“哟~,莱莱,干嘛去了,刚刚也没见你人。”
“哎~你身边的这位小伙子是?”
江莱微微一笑,带着晚辈的姿态,拉过同样面带微笑的周游,热情介绍道。:“各位长辈,我给你们郑重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男朋友,周游。”
周游看着满屋子的江家亲戚,内心真的很想跑,上辈子自己也没结过婚,完全不知道怎么和女方家长沟通啊。
现在也只能硬着头皮,当个蹩脚女婿了。:“额……各位长辈,我叫周游,你们好!”
周游脸有些涨红,也不知道这么打招呼合不合理,江莱看出了周游的局促,手微微的抓紧了周游的手,暗暗的给了鼓励,可作用嘛……好像微乎其微。
“噢~周游,庄周梦蝶,好名字,二哥,你这女婿,哪找的,一表人才啊。”
江爸微微一笑,听得出这老三在暗暗讽刺他没脑子,不知道联姻,非要找一个来路不明的当女婿。:“呵~老三,我们家已经不搞老一套旧思想了,你们是知道的,无论是浩坤还是莱莱,他们的恋爱婚姻我从不干预,只要他们自己喜欢就好了,免的以后有矛盾了,还怪我们多事。”
“啊哈哈哈,还是二哥紧跟潮流,我就比较古板了,哎~对了,周游,你家是……”
“额……我不是什么高门显贵子弟,承蒙伯父不弃,倒是我高攀了莱莱。”
“哎~这话说的,时代不同了,有句古话怎么说来着,我劝天公重抖擞,不拘一格降人材,我们家以前那还是臭老九走资派呢?”
“……”
这都什么话,是安慰人的吗?
江莱只是带周游过去露露脸,可不是在这陪聊,而且就算是结婚了,周游也没有资格坐到那桌上去。
江莱的堂哥兄弟,都还在另外两个包厢,这回说话的人就不怎么客气了,毕竟只要是人,当有了钱和权以后,多多少少都有点高高在上,在哪都一样,这是国情,人人都想站的高高的,踩别人一脚。
像甘静,她就受不了,直接不来,被人明讽暗刺的心理难受,这次因为她,害的江家差点出大事,现在正躲在自己家暗自神伤呢。
江浩坤也没时间去安慰,因为这事老娘和老头是真的发了脾气,你找个草根女朋友,没关系我们忍了,但最起码你给我整个清白正经人啊,找个私生活这么混乱的,不是恶心人吗?
周游硬着头皮过去,在江莱的同辈间敬了一杯酒,连个座位都没有,明显的瞧不上周游,有些人,自己过去敬酒,连看都不看一眼周游,要不是江莱脸色变的难看起来,这帮人估计还得嘲讽几句,凤凰男之类的呢。
周游硬着头皮,僵硬的红着脸走了一圈,最后也只能转身阴沉着脸出了包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