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如刀,以大地为砧板,视众生为鱼肉。万里飞雪,将苍穹作洪炉,溶万物为白银。
乌斯藏,冈底斯山脉,覆有皑皑积雪,遍布嶙峋乱石的一处山坳,魔教总坛坐落于此。
高台上,一位黑衣老人长吐一口浊气,天寒地冻中化作细小冰粒沾在他花白的须眉上,内力一震,冰粒便被震成齑粉,被冷风挟着消失得无影无踪。
黑衣老人名为谢东,乃是魔教四大天王中的权法天王。魔教设四大天王职位,教主之下地位最高。除权法天王外,还有智慧天王,孤峰天王,爱欲天王。
二十年前,魔教教主独孤残神功大成,领魔教东进中原,众多高手不是他一合之敌,可谓是魔威浩荡,蔽日遮天。
谁料冒出来个中原大侠铁中棠,与独孤残约战雁荡绝顶。
铁中棠年纪未满三十,功力没有独孤残深厚,铁血大旗门的武功,也不及魔教奇诡精妙,谁都认为铁中棠绝不是独孤残的对手。
然而两人于雁荡绝顶激战三天三夜,结果却是铁中棠一掌震断了独孤残的心脉。
教主殒命,魔教高层尽殁,前任权法天王为了保存火种,不惜孤身断后,临行前把代表权法天王身份的玉牌传给了谢东。
二十年来,谢东兢兢业业,招收教众,处理杂务,总算将魔教从几乎灭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如今的魔教高手虽然欠缺,但中坚力量充足,等招收的年轻一辈教众成长起来,魔教定会重回往日兴盛。
唉呀,思绪又跑远了,这上了年纪就是容易念旧。
谢东摇摇头,似乎想把那些繁杂的想法统统甩出去。岁月无情,他已不再年富力强,皮肤松驰,须发皆白,唯有一双眼睛闪烁着精光。
高台下是演武场,一群半大小子正在扎马步。万丈高楼平地起,他们还没有被传授高深武学,大部分时间都花在识字和打磨根基上了。
朔风凛冽,寒意刺骨,不少人哆哆嗦嗦,趔趄栽倒。这种局面下,有两人面不改色,下盘稳如磐石,岿然不动。
谢东欣慰一笑,从怀中掏出一块刻有权杖的玉牌细细摩挲。
“是时候了。”
他随即气沉丹田,声音洪亮如钟:“陈岁、玉罗刹,你二人上前来。”
演武场内二人闻声,收起架势,顺着台阶上去,来到谢东面前。
陈岁面容清秀,嘴角总是噙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待人温和。玉罗刹面如冠玉,剑眉星目,自视甚高,对任何人都是一副不假辞色的模样,眼中藏着化不开的冰山。二人乃是魔教年轻一辈的佼佼者。
“你们二人持此玉牌,去天魔洞中各挑选一门武功。”
天魔洞是魔教存放神功秘籍的地方。
谢东屈指一弹,代表权法天王身份的玉牌直直射向二人。陈岁伸手一捞,便把玉牌抢在手中。
玉罗刹慢了一步,将伸出半截的手臂悻悻然收了回去,不满地冷哼一声。
如果放在平日,玉罗刹可能就会出手抢夺,可在权法天王谢东面前,他不敢放肆。
陈岁没有在意,魔教可不是什么好地方,里面的人没有善男信女,玉罗刹不好惹,他也一样。
终于能接触到神功秘籍了啊!
陈岁眼底流露出喜悦之情,穿越来此间天地整整十年,真正的武学大门向他缓缓揭开帷幕。
演武场与高台在山坳露天,像天魔洞这种紧要地方则藏在打通的山腹中。
穿过几条幽深漫长的甬道,一处石洞出现在眼前。把玉牌递给看守,他们顺利进入天魔洞中。
洞口狭窄,内里大得出奇。武功秘籍整齐摆列在山壁上挖出的石质凹槽中。
旁边有固定着的油灯照明,用的是从当地藏马熊身上熬炼的脂膏,无烟无味,经久不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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