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月过去,不知楼又做了四桩买卖。陈岁上到二楼卧房,淮备歇息,刚推开门,却愣在原地。
室内未点燃烛火,陈岁却看得分明。
床上两具胴体横陈,两个秀美的少女咬着嘴唇,眼波流转,一颦一笑间充满诱惑。
她们的肌肤嫩白,全无瑕疵,腿修长结实,腰肢纤细,每一处都似乎带种原始的弹性,也足以弹起男人的灵魂。
“你还傻站在那儿干嘛,快过来呀。”
少女的声音如出谷黄鹂,悦耳动听,好似情人的撒娇,酥到骨子里去。
陈岁火热的目光将少女从头到脚看遍,原始的欲望撩动人心。
少女吹弹可破的脸颊攀上红霞,尽情舒展身姿,峰峦如聚,波涛如怒,芳草萋萋,一览无余,风光别样旖旎。
陈岁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少女娇笑,异口同声道:“没有谁派我们来,我们是自己想来的。大名鼎鼎的不知楼主,原来不知道女孩子的心思嘛?”
她们的目光中尽是仰慕崇拜。
陈岁叹道:“少女投怀送抱这种好事,怎么会让我遇上呢。这种伎俩太过无趣,我可不是什么色欲熏心的蠢货。”
“嗤——”
烛火被吹灭,芯绒冒着青烟,房间内顿时陷入黑暗。
黑暗对少女来说好像没有影响,她们准确地找到了陈岁的位置,一齐扑了上去。
少女的身体柔弱无骨,如蟒蛇一般缠住陈岁,将他牢牢锁住。她们的进攻方式也如同蟒蛇,两个人一齐发力,欲将陈岁绞杀当场。
然而她们只感觉自己缠往的不是人,而是一块冷冰冰的顽石,任凭发力也不见丝毫形变。
陈岁笑意盈盈:“说出幕后主使,可饶你们不死。”
两个少女没有回答,手脚松开,身体径直跌落,嘴角有黑血流出。
原来她们在知道不是陈岁对手后,立马咬破藏在嘴中的毒丸,自我了断。
陈岁重新点燃蜡烛,仔细检查了两个少女的尸体。突然,他发现了什么,抓住少女的脚,大拇趾和二趾间的缝隙过于宽大,磨出一层薄茧,另一个少女也是如此。
……
一艘精巧的三桅船,洁白的帆,狭长的船身,坚实而光润的木质,给人一种安定、迅速,而华丽的感觉。
楚留香在甲板上安逸地晒太阳,徜徉在暖洋洋的日光中,各种烦恼忧愁仿佛都离他而去。
李红袖正在他身边报帐:“上回你从山东取来的一批货,已卖了二十万两,加上田庄收上来的五万两,花去救济赵大侠遗孀的一万两,还替李正平付了一千两丧葬费,又替郑郎中付了一千五百两喜酒聘礼,各地慈幼院五万两……零零总总用得差不多了。”
这时一道声音传来:“楚兄真是富有善心,救济下朋友如何?”
甲板上不知何时多出一个人影。
楚留香慵懒道:“不知道陈兄是以什么身份见我,是魔教教主,还是楚某的朋友。魔教教主产业丰厚,不缺钱财,我分文不给。而朋友需要银两,我向来不会吝啬。”
陈岁笑道:“自然是朋友来访。”
楚留香也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陈兄直说吧,又有什么事找我?”
陈岁道:“我是来找人的。”
楚留香问道:“什么人?”
“一个半人。”
楚留香摇头道:“我这船上有一个人,两个人,三个人,四个人,加上你就是五个人,偏偏没有一个半人。”
陈岁道:“我要找的是一个死人,半个东瀛人。”
楚留香沉默不语,半晌才道:“原来你知道。”
陈岁微笑着,悠然道:“毕竟楚留香从来不杀人,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