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头滚到了拂戈脚边,她没在意只化出冰剑一剑捅进了纪廷风腹部。
他居然没有躲。
按理说纪廷风虽然行动不方便,但也不至于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让她捅吧。
退后两步,拂戈发现纪廷风的目光死死盯着她脚边,她顺着他的视线微微垂眼。
是一个熟悉的人的头。
纪廷瑞。
他的身体跪在那个住在她隔壁的那个玩家面前。
哦豁。
大事不妙。
拂戈瞥了一眼瞳孔放大没有焦距的纪廷风,默默开始撤退。
有锦衣卫拿着火系道具,不一会儿地上的冰融化。
纪廷风无视退出战斗的拂戈,直接朝着玩家斩去,周围一旦有人拦住他的路都被干脆利落一刀解决,浑身的血比刚才更加恐怕,仿佛地狱阎罗临世,一副神挡杀神,魔挡杀魔的架势。
好在锦衣卫对道具使用的熟练度终究是不及玩家,渐渐的锦衣卫和禁卫军损失了一大半的人,也在巷子里彻底失去了玩家们的踪迹。
“终于逃出来了。”
看着剩下不到一半几乎全部负伤的玩家们,坐在墙角的玩家抿了抿唇,心里绝望不已,默默叹了口气,他们现在如同过街老鼠,人人喊打,如今之计只能躲下去,偷偷摸摸的完成任务,除此之外再没有其他办法。
他们虽是玩家拥有强大的能力和道具,清洲城都是普通人,但架不住他们人多,蚂蚁多了也是可以咬死大象的。
看了一眼在给自己疗伤,无不垂头丧气的玩家们,想到什么的拂戈眨了眨眼,悄无声息离开这个藏身之处,用上速度增幅和隐身的道具在黑暗中穿梭,光明正大从在到处搜查的锦衣卫旁边跑过去。
聂之余早早等在杏花院外,感觉到动静偏过头看她,目光平静如水。
“那边情况怎么样?”
“基本上没有战斗力了,而且纪廷瑞死了,纪廷风绝对不会善罢甘休,他们还有的打。”拂戈道,“你那边呢?准备的怎么样?”
聂之余眼中闪过一抹精光,他出手,从来没有失败过。
拂戈偏头打量着自信满满的聂之余。
皇帝安排锦衣卫和禁卫军满城抓人,而这个一开始在清洲城门口拦住温阡,在纪廷风眼皮子底下离开的人却一点事没有,温阡可以说是舍不得这个幕僚,那其他人呢?当初看到那一幕的百姓呢?不知道是不是目睹了全程的纪廷风呢?他们难道就对这个当初和他们一同到来的聂之余没有任何怀疑吗?明明都是玩家,他却能躲过所有人的注意,安然无恙地出现在这里继续完成任务。
这个人很危险。
她的第六感告诉她。
不过好在任务已经到了尾声。
他们今晚的行动一定会畅通无阻,毕竟一路上拂戈留下的线索足够锦衣卫找到剩下的玩家了,虽然那些玩家基本上没有战斗力了,但底牌都还在呢,能拖一时是一时,只要锦衣卫不能第一时间察觉到他们这边的动静就行,即使发现了,她觉得纪廷风也不可能放过近在眼前杀害弟弟的凶手反而来抓他们。
杏花院的杏花扬起落到一旁其貌不扬的男人肩膀上,他拂过衣角,轻轻捻起那一片花瓣,朝着那灯火阑珊处吹了口气。
温阡莫名觉得自己背后凉嗖嗖的,下意识回过头就看到一个这辈子都不可能忘记的脸,顿时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嘴唇颤抖的说不出话,满脸是遮掩不住惊恐。
“啊!”早早等在房间里,听到外面有动静打开门查看的林氏瞳孔猛的一缩,尖锐的声音仿佛要划破天际,远处的拂戈都忍不住皱了皱眉。
那道身影漂浮在树上,英俊的面容因那刻骨仇恨显得有几分扭曲,他连连逼问,声声泣血,“你们为什么要背叛我!我可曾有过一丝一毫对不住你们两个,你们一个是我最爱的人,一个是我最信任最疼爱的亲弟弟,这些年来我生怕因为我的其他事情而忽略了你们,陛下想要将我派去地方我也全部回绝,担心我不在清洲城你们会被欺负,我放弃了一切,不求你们感恩戴德铭记于心,但你们最起码也不该私相授受,一起背叛我吧!”
“我们也没有想到你竟然会在柜子里,我们不是故意害死你的!”温阡连连摇头,意图将事情撇干净,“而且……而且是她!”他指着林氏,“是她先勾引我的!她嫌弃你身体不好,耐不住寂寞故意勾引我的!大哥!我只是一时鬼迷了心窍才做出这种事情,之后我也特别后悔啊!”
林氏的脸白了又白,张了张没有一丝血色的唇又闭上了,她苦笑一声。
温彦身体不好,除了洞房花烛,之后基本上没有碰过她,她能怎么办?她是个正常女人,有生理需求不是很正常吗?
那时候她既没有孩子,温彦平日里又忙,在府里受欺负的时候多了去了,虽说她向温彦告状他自然不会视而不见,可是他不在的时候呢?温阡帮她出头几次后,两人一来二去就熟悉了,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安分的,眉来眼去不久自然就滚上了。
她好似有千言万语的苦衷,又好似不过是荒唐之后的借口。
也是一次两人在杏花别苑胡来时,哪曾想温彦被人追杀通过暗道逃回来了,还躲在柜子里,恰好撞见了两人办事。
也就是说温大公子是撞见了现场,然后气急攻心死的?
这……这个充满了艺术性的死法倒是让拂戈不知道该怎么评价了。
温大公子面部因为愤怒揉作一团,看着极为可怖。
他猛的扑了过去,像是饿狼扑食一样,恨不得直接把这两个人吞入腹中,但他直接从两人身体上穿了过去,一阵风都没有带起,只有一股看不见的阴冷气息附着两人身上。
温阡直挺挺倒下了。
隐身的拂戈凑近看了一眼。
好像是被吓昏了耶。
拂戈朝墙上的聂之余招了招手。
没错,刚才他俩就是站在墙上光明正大的看戏,也就是仗着其他人看不见他们才这么肆无忌惮,从上面往下看的时候还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她下来看墙上的聂之余的时候,就有一种站在上面的不像好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