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起桌子上沈韶用过的玻璃杯拿在手里把玩着,“虽然方法不太一样,但是我们的目的其实是一样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她看了一眼手环上中校秒回的“马上到”。
男人也终于转过脸来,和沈韶四目相对:
“都说父子会很像,我大概知道他为什么对你这么着迷了。”
他微笑着,“今日一见,沈家姑娘果然不同凡响。”
男人把杯子对着头顶的射灯,透过剩余的液体,眯着眼查看着沈韶没擦干净的口红印:
“不知道有多少人知道你们这世世代代兢兢业业服务皇室的家族,其实背地里一个个的全都是改革派?”
“你到底想干什么?”,沈韶的手指用力地扣在吧台的边缘。
“没什么,就是想见见你。”,男人微笑道。
“卡斯诺城邦的女公爵有一句很喜欢的话,叫‘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你听说过吗?”,他用手指敲着酒单上的“魔鬼之吻”,戏谑地说道:
“听说和魔鬼做交易,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店门外的雨像瀑布般挥洒着,在柏油路上奏着宏伟的交响乐,伴随着闪电和隆隆的雷声。
“这几年的天气真奇怪,一般来说冬天是不会有这样的大雷雨的。”
男人抬起手,看了一眼腕上贵金属制的陀飞轮机械腕表:
“很遗憾今天没机会和这位有趣的小姐多聊一会儿,不过我觉得我们很有缘,应该还会再见的。”
他放下杯子站了起来,径直走向门外的大雨,两把伞及时地出现在他的头顶,一滴水也没有落到他的身上。
两辆白色的车子在雨中相向而行,两双琥珀色的眼睛隔着车窗玻璃擦肩而过。
中校双手握着枪冲进酒馆,停车的地方离酒馆有点距离,他身上全湿透了,头发黏在额头上,喘着从嘴里呼出白气。
他左右移动,确认这里并没有危险之后,才放下枪舒了一口气:
“发生什么了?”
恩竹见沈韶浑身僵硬地扶着吧台,梦尘也是一脸劫后余生的表情。
“呃,刚刚有个危险的有钱大叔搭讪了你女朋友?”
身上的鸡皮疙瘩才刚落下的梦尘不知道怎么解释刚才的情况,也不知道为什么中校会突然举着枪冲进来。
恩竹的瞳孔猛地收缩,“是他来找你了?”
他担心地走到沈韶身边,准备坐上椅子查看她的情况。
“你别坐那个凳子!”,沈韶突然大声说道。
恩竹差点就要碰上的屁股及时刹了个车,“怎么了?”,中校不能坐,只好俯下身子去看对方的脸。
沈韶眼前的中校的脸和刚才那挥之不去的影像隐隐约约地重合,又区别开,好像重影一般在她眼前晃悠着。
“你脸色好差,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中校想抱起她,却被按住了肩膀:
“没事。”,沈韶捏了捏眉心,“眼睛花,喝的有点多了而已,你先送我回去吧。”
梦尘不太明白,明明沈韶今晚点的只是软饮,压根就没有酒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