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自己打的年糕。”,中校把一个精美的丝质布袋从大箱子里拿出来,放到沈韶公寓的客厅茶几上,“然后这个是老人做的咸笋,听说你上次早餐的时候,好像很爱吃这个的样子。”,他又拿出一个老陶罐子,摆在茶几的旁边。
年节假期快要结束,中校虽然因为伤病不用马上回部队训练,但是他还有像是须磨镇、卡斯诺生物科技城等方面的事务要处理,所以还是提前一天抵达王城,带着一大堆恩掌柜让他拿上的年节礼,用自动跟随的智能板车拉着。
“这是江米条,这是虾片,这是年糖,还有......”,他不停地拿出东西来,“这些都是我们风眠山庄自己做的。”
“这也太多了,我怎么可能吃得完?”,沈韶打开一个个的布袋子和盒子后,突然感到压力很大,但还是转身去储物柜和冰箱,将这些东西分别存放起来。
中校的大箱子里好像是个无底洞,他不停地往外掏着年节礼:“还有这里有一打竹山寒翠,听说沈中堂喜欢喝,一年的份都齐了。”,他又往茶几上摆了十二个胡桃木制成的精美雕花盒子,里面是青瓷罐装的茶叶。
“然后这个就是……”,中校打开一个鸡翅木的小盒子仅仅一瞬,他立刻将其合上并一掌击入箱子里,整个过程不到一秒。
“这个是我给李雨嫣她父亲带的字画,不知道什么时候给她合适?”,他语调平静,假装无事发生,继续从箱子里掏东西。
沈韶合上了冰箱门,狐疑地转过头看向恩竹:“刚刚好像发生了什么,是我的错觉吗?”
“是你的错觉。”,中校微笑着回应。
“可是你的脸和脖子还有耳朵都红了。”,沈韶眯起眼睛,“你连手指关节都红了你自己知道吗?”,她从开放式的厨房区域走到客厅,居高临下地看着蹲在地上掏东西的中校。
恩竹汗流浃背,他的内心疯狂动摇。
明明整个年节期间,恩掌柜都在他边上无限循环一样的内容,唠唠叨叨了两个星期的一定要尊重对方,一定要保持好绅士风度,一定要控制好行为和语言,时刻提醒自己对方的身份和家庭情况特殊性,千万要守好规矩和底线,千万不能搞砸两个人的关系……几乎把他的耳朵磨出茧子,但为什么箱子里会有这种东西,还是开封过的???
“是哪个?”,沈韶瞟向箱子里,“是袋子还是盒子?”
……
一千三百多公里外的风眠山庄里,响起一声怒吼。
“是谁!!!”,恩喜儿拿着一个红檀的盒子双手发抖,“是谁给竹儿整理的行李!!!”
她看着盒子里的两根手绳,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心想不能动肝火,大不了再寄过去好了。
一个家丁吓得快给恩掌柜跪下了:“恩、恩掌柜,我记得我当时和字画一起拿了的啊,都放在书房的书桌上……您说有个小盒子,我以为就是那个……”
她一听这话,头顶瞬间汗如雨下:“书房???我不是说了是红檀木的吗!!!”
“难道鸡翅木和红檀很像吗???而且我都说了是放在厅堂几上的那个!!!你是聋了还是瞎了眼???忘了拿也就算了,怎么会拿我扔在书房的盒子!!!”,恩喜儿这会儿已经不是生气家丁没干好事,她的情绪已经变成了惊恐和绝望。
“完了……估计沈姑娘是要和竹儿掰了,都是因为你……不对,这是我的责任,这么重要的东西我应该亲自放进去才对,瞎忙什么招待宾客呢……”,她脚一软,跌坐在了椅子上,双眼空洞地望着地砖自言自语,“不行,我得想想办法……”
……
中校一言不发,只是低着头紧张地吞咽口水。
“是袋子?”,沈韶伸手掰着恩竹的下巴,将其的脸抬起来,强制眼神交流,“看来是盒子。”,她面带微笑地拷问。
沈韶伸出手,她似乎是带着导航一般,箱子里明明还有一大堆中校准备分发给士兵和朋友们的礼物,但沈韶直接伸向了那个鸡翅木盒。
“还是不要看了。”,恩竹一把抓住了对方悬在空中的手腕,他力气极大,虽然已经控制了力道不会将对方捏伤,但沈韶尝试挣脱了几次,效果约等于蚍蜉撼树。
很明显,沈韶的性格就是你越不让我干什么我就越想干。
“你松手!”,沈韶又尝试了一次挣脱,“哎呀!快放开!你看这捏得都红了!”
中校一听赶紧心疼地松开了手,但立刻意识到自己上当。
对方灵活地一把抄起小木盒,嬉笑着小碎步跑到旁边打开看。
恩竹见事态已经无法挽回,破罐子破摔直接往大箱子里爬,试图把自己关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