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竹留下陪宾客,沈韶的喜娘们领着她进入荣恩阁中恩竹的房间坐到床上,里面已经按制布置好,还安排了俩小孩儿滚床,沈韶的另外几个朋友以及大头兵们则在里面拿着各色干果等着,和喜娘们一起往上面撒帐。
“沈小姐,我们几个就先去吃饭的地方帮长官了,你们在这儿休息会儿吧!”,大头兵们看礼仪官去吃席,也纷纷跟了上去。
阿岳和周自衡也去加入战斗,表示一定把礼仪官灌晕,以保证他们到明天才能醒过来,于是婚房内只留下四个小姐妹。
房门关闭,四个人立刻整齐划一地开始掏身上的包,顾彤彤更是直接把随身包里的东西给倒了出来。
“这都什么玩意儿?”,沈韶掀掉盖头看着她们往桌子上摆放各色“武器”。
“卧槽,你他妈怎么能长得这么牛逼?”,四个人看着揭掉盖头、新娘妆扮的沈韶,被惊艳得忍不住齐刷刷地口吐粗鄙之语。
顾彤彤把桌上原本的酒壶换下,放了一个新的上去:“这个是分体结构的酒壶,你俩今晚喝交杯的时候给你用的!”
“这里为什么有两个按钮?你们什么意思?”,沈韶指着壶把上面的红蓝两色宝石。
顾彤彤把酒壶拿到沈韶面前给她介绍:“蓝色按下去之后,里面的暗格A会打开,里面是小衡给放的蒙汗药,一口下去保证大象都睡到明天中午!”
沈韶瞳孔地震:“不是,为什么放这玩意儿?那另一边呢?”
“另一边的红色按钮会打开暗格b,里面是小衡放的强力催情药,就算面对的是一头大象他也能支棱起来!”,顾彤彤让沈韶先别乱碰,暗格都只能开启一次、从暗格往正常的酒液里头混药。
沈韶皱着眉,问大家给她准备这种老套电影道具一样的东西是什么意思。
李雨嫣拍了拍她的肩膀:“我们都知道你这个人最爱口是心非,所以我们也搞不懂你是打算真就只是做戏还是想做别的,与其坐以待毙赌秀发哥的心态,不如把选择权交给你。”
傅桥声补充道:“毕竟我们也不了解秀发哥,一方面怕他趁乱强迫你,一方面又担心万一你自己想假戏真做但这个木头没懂,所以就把两种都给你备上了,你自己决定给他喝哪个。”
沈韶心说制作出这俩危险药物的周自衡应该先去治安所备个案。
“还有这个是电击棍,这个是麻醉枪,这个是辣椒喷雾,这个是润滑油……”,上官非迟一边介绍一边往沈韶身边堆。
“你们先等一下。”,沈韶竖起手掌阻止往她的婚床上藏各种令人脸红心跳或令人想要报警的东西的几个女生,“有没有一种可能,我们压根就不进行后续操作?”
大家愣住了:“什么意思?”
“礼仪官又不会蹲在这观看两个人自己进行的洞房礼仪!”,沈韶无语地扶额,“后续的什么掀盖头、喝交杯、吃汤圆之类的,又不是真结婚,反正他们看不见,当然是取消了啊!”
婚房里一片寂静,这四个人竟然没想过这件事:“靠,对哦!”
沈韶累瘫倒在床上,挥手催促她们出去吃饭休息,今天的戏已落幕,感谢配合与帮助。
“沈小姐……卧槽!你他妈的怎么能长得这么牛逼?”,梦尘突然推开婚房的门,被里面的人和东西吓了一跳,但很快恢复平静,从随身包里掏出两个饭团递给坐了起来的沈韶:
“这是恩掌柜让我偷偷给你拿过来的,怕你在这等着饿晕,她原话是管他妈的什么狗屁礼仪官,不让新娘吃饭简直不人道,你快把这个送过去给她,别让沈姑娘饿坏了。”
沈韶立刻接过来打开吃:“这才是累了一天的我真正需要的东西!”
众人被驱赶出房间,沈韶催促其去吃宴席。
沈韶把吃剩的食物丢入房间的垃圾桶,简单漱口和补妆之后回头看了一眼堆在床尾的各色物品,犹豫片刻,还是心虚地把它们藏到了枕头下备用。
她靠在拔步床的栏杆上,假装悠闲实则紧张地刷着社交媒体等恩竹。
……
不知过了多久,沈韶听见门外有跌跌撞撞的声响,她以为是皇室礼仪官来突击检查,赶紧又把盖头披上。
“搞定!”,恩竹推门而入,“周主簿的小药丸太厉害了,真的千杯不醉!要是能把之后两天手脚发软和狂尿不止的副作用解决掉,我感觉可以量产销售!肯定很有市场!”
他打着飘合上了房门,告诉沈韶他们几个联起手来把所有的礼仪官都放倒了,并已经送进了客房里面,由风眠山庄家丁照顾,保证不会再让他们出来乱看。
“你这腿脚都快跳起秧歌了,你确定你没喝多?”,沈韶隔着不太透明的盖头看到了上校扶着桌沿坐在了木圆凳上的影子。
“你放心,我现在清醒得能做一套高数题!”,上校拿起桌上的杯子给自己倒水,但他拿的是刚才顾彤彤换上的酒壶。
沈韶心说你连水壶和酒壶都分不清了,还说自己清醒呢?
他按到了上面的宝石,沈韶听见了极其清脆的咔哒声,心里吐槽这动静也太明显了吧,但是上校似乎并没有注意,一口喝掉了杯子里的液体,迷迷糊糊地说这个水的味道好像怪怪的,是不是坏了。
恩竹屈臂抵桌,一只手撑着脑袋,转头看向坐在床沿的沈韶:“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还披着盖头?不闷吗?”
沈韶耳尖发红,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盖头……应该要你来给我揭掉吧?”
恩竹一愣,他努力撑起身体,扶着桌沿走向了拔步床。
沈韶的心跳很快,脸颊也有些发烫,她低着头看着脚下的一小块空间,恩竹的鞋子在这视野中出现,随后就感知到了对方坐在自己身边时的床垫一沉。
恩竹也不管要用挑盖头的专用道具,直接用手将这块绣着龙凤的红色丝绸轻轻抬起。
沈韶头戴黄金嵌宝的凤冠,皇室御赐的珠宝精美非凡,上面的百鸟与凤凰栩栩如生,镶嵌在上的绿松石和红宝石以及钻石璀璨夺目,没有打耳洞的耳朵上夹着翡翠与珍珠串的耳坠,沈韶妆容精致、明眸皓齿,令人窒息于她那娇嫩如月季花苞般的红唇。
恩竹伸出手来,挑起她的下巴细细地端详欣赏,眼里是复杂的神情,有被这美丽夺走一切的惊叹,有难以掩饰或抑制的无限情欲,也有令人心痛的遗憾。
“你真美。”,面对军官直勾勾的暧昧眼神,沈韶浑身发软发烫,不禁用指甲抠了抠身下的红色床单。
“倘若你真的是我的新娘该有多好,那我现在就可以亲吻你了。”,他从沈韶的脸上撤下了手。
恩竹向后一仰,大字摊开躺在了婚床上,被各色坚果硌到了背,又转身把压在身下的花生和红枣以及桂圆扫到一边:“放心吧,我很清醒,我知道今天是演戏,我会好好珍惜和经营我们的感情,直到你愿意和我办一场真正的婚礼。”
沈韶转身看着他,只听对方说道:“考虑到明天一早礼仪官要来叫咱们去拜长辈、敬茶和拜祠堂,今天我只能在这儿过夜了。”
“幸好我早有准备!”,恩竹腾地起身,从拔步床下的空间拖出一套卷好的床垫和被褥,摊到地上:“这个收起来很快,你放心,明早保证不会被那几个狗腿子发现!”
沈韶看着这家伙踢掉鞋袜,准备把身上累赘的婚服脱下,迅速进入睡眠模式。
“其实……”,沈韶犹豫地小声说道,“难得气氛这么好,只是亲一下的话……”
她伸手拽住了正要脱去外衣的恩竹:“……我可以勉为其难地陪你简单意思意思。”
上校的睫毛颤抖了两下。
他再次坐到了拔步床上,轻轻牵起了沈韶的双手。
“说起来,我从刚才开始就好像感觉有点怪怪的。”,军官的双眼变得有些迷离。
沈韶将上身贴近了对方,双手纤细的手指抚在了他的胸膛之前:“可能是今天累了吧。”
“要是这一切能变成真的该有多好。”,恩竹托住了沈韶的后背,另一只手揽过她的腰,恨得万分不甘心地用力吻上了她的朱唇。
恩竹上身缓缓下压,双手改为抓着沈韶的手腕将她按倒在床,她头上的凤冠被震落,碾着干果摔滚到了枕旁。
恩竹将抓着她手腕的手指沿着掌纹上抚,缓缓嵌入对方的指缝之间,二人十指相扣,唇舌相迎,越来越沉重的呼吸逐渐变成野兽的吼喘。
“奇怪……我……突然……好困。”,军官的眼皮疯狂打架,他挣扎着还想要继续亲吻,但是好似千斤重砣挂在眼睑,手脚也逐渐脱了力。
这家伙直接压着沈韶猛地昏睡了过去。
“真服了,感情是你手指粗,一次性按到了两个按钮。”,沈韶尝试推开恩竹却失败,还有一根粗铁棍般的东西戳在她的大腿上,顶得她生疼,估计要留块淤青。
沈韶手脚并用,也没有移动这个沉重的家伙一寸,她逐渐被压得有点上不来气了:“我真是自作自受……谁来救救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