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一会儿上校的手腕,松了一口气:“问题不大,过几天自然就好了,这几日避免刺激,清淡饮食就行。”
军官再三确认没有不良后果,这才放心地离开去吃早饭。
恩竹后脚刚走周自衡就赶紧给沈韶发消息,问她干嘛把两种药都给人下了,就算心里纠结不定也不能这样强制开机关机,还好自己配药比较小心,没有搞出什么互相作用。
“我要说是他自己给自己下的你信不?”,沈韶一边吃葱包烩一边回他消息,“也不看清是什么,二话不说就拿起来倒着喝了……你确定他身体没事吧?”
“没事,放心。”,周自衡心说这都什么跟什么。
“对了,你有没有化淤好使的东西?”,沈韶喝了一口桂花藕粉酒酿小圆子,“我怕归宁的时候让我妈见了误会或者担心。”
……
“话说……咱们竹哥儿是不是被沈小姐讨厌了啊……”,收拾打扫新房的家丁们从枕头下摸出来一堆令人语塞的东西,看起来完全就是【先拿武器自卫试试,如果实在抵抗不了就给自己减轻点过程上的痛苦】的一个心路历程。
“至于吗……我们家竹哥儿也不是那样的人啊……”,一个家丁拿着电击棍和辣椒喷雾仔细观察,心里有些替恩竹后怕。
另一个家丁看着未开封的某些令人脸红的用品自言自语:“不过沈小姐也是倒霉,就因为被皇帝老儿猜忌,随便就给配个了亲,幸亏对象是竹哥儿,也算是两情相悦?”
“这个是什么鬼啊?”,一个家丁拿起桌面上的酒壶,“底下也没贴识别码,芯片也扫不出来,这个东西不是风眠山庄的固定资产吧?”
另外两个家丁凑上来看,商量片刻后觉得还是拿给恩掌柜看一下为好。
树醒风早上结束敬茶仪式后就偷偷摸摸飞回了王城,恩喜儿则在沐恩阁的书房里检查核对财务人员整理计算好的账单。
“酒壶?”,她疑惑地抬起头来,接过明显不太对劲的道具,一个家丁把装了其他防身武器和各种用品的盒子也递给她,表示这都是在新房里发现的东西。
恩喜儿哑然失笑,这么多东西沈韶自然没法一路夹带在身上,猜到多半是她的那几个朋友们出的歪主意:“沈姑娘有一群很好的朋友,这是她的幸运。”
她挥了挥手,示意家丁把这些东西收好,假装没有看见就是了,并叮嘱不要告诉恩竹。
……
第三日,归宁。
在沈府工人的照料下,恩喜儿挑的一对大雁居然还活着,不仅如此,它们这几天还在沈府花园的池塘边上搭起了窝,甚至还交了尾,正准备下蛋。
恩竹用智能板车拉着一堆礼箱步入沈府,在皇室礼仪官的指导下和沈韶一起行礼。
“爸、妈。”,恩竹对着沈父沈母叩拜敬茶,看得出来他俩有点坐立难安,一脸尴尬好似便秘的表情。
随着礼仪官离开会客厅去宴厅吃回门宴,四个人总算松了一口气。
沈韶还在生沈千山的气,并不理会老爹急切的关心,只和妈妈说话,告诉她一切顺利。
“沈伯伯、沈伯母,这几天辛苦二位了,既然礼仪官已经离开复命,晚辈就不继续在府上叨扰,我先回基地了。”,恩竹不愿打扰他们一家三口的团聚时光,想想也知道这三天估计沈韶的父母也是担心得睡不好,怕她吃亏受伤或受委屈。
沈千山一愣,这个称呼说明恩竹遵守了诺言,这所谓的婚礼只是演戏给皇帝看,并没有逾矩,也清楚地明白这不是真的。
他开始在想树醒风和恩喜儿这俩人是如何歹竹出好笋,也有些觉得无辜的军官遭了无妄之灾的猜忌其实也很可怜。
“韶韶,送一下你朋友吧。”,慎博郡主的语气软了下来,轻声让沈韶送上校回去。
两人一路无言地走到了沈府外,上校打开应用打车,两人站在春风里等待。
“对不起,那天晚上压疼你了。”,上校假装在张望车来的方向,并不敢直视沈韶。
沈韶也看着别处,假装不经意地说着:“累了一天又喝那么多,可以理解,我没真怪你。”
“还有……我不是当掉了情侣戒指嘛。”,恩竹从外套内袋里掏出一个戒指盒,“我给我们买了一对新的,你看看喜不喜欢?”
沈韶扭过脸来,见上校打开了那个首饰盒,里面是两枚刻有莫比乌斯环图案的金戒指。
“你这两枚戒指……”,沈韶轻轻咬了一下嘴唇,“是无名指的尺寸,还是中指的尺寸?”
恩竹一愣,他支支吾吾地回答:“这个盒子里的是中指尺寸……”
“不过,我内袋里还有一对一样的,是无名指尺寸,因为不知道你接受哪一种……”,军官小声说着,红了耳朵。
“都退了吧。”,沈韶说道。
恩竹眼眶瞬间湿润,用近乎是乞求的眼神看着沈韶,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或许是因为明明是虚假的新婚之夜,自己却一时冲动,真的动了不好的心思,居然捏着沈韶的手腕把她按倒在床?
沈韶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金色的太老气了,还是戴我买的吧,里面也是金的,外面包了一层铂金,比较适合我们俩的年纪。”
“啊?”,军官愣住了,眼泪没来得及收,从脸颊上滑了下来。
沈韶打开了首饰盒递给恩竹:“你突然哭什么?快帮我戴上,车马上就要到了。”
“哦哦哦好。”,上校赶紧接过盒子,拿起里面的女戒给沈韶的左手戴上,却发现无法挤进她的中指。
沈韶捂嘴轻笑:“往哪戴呢?我们现在法律上是夫妻,对外也是,还戴中指的话万一被有的贱人看到,给皇帝打小报告怎么办?”
军官受宠若惊,立刻单膝跪地:“那我能不能用这个姿势给你戴?”
“随便你。”,沈韶脸颊发红,“快点,我好像看到你打的车了。”
恩竹将戒指戴进了沈韶的无名指,并私心地在她的手指上吻了一下,像是盖章一样。
上校给自己也戴上男戒,恋恋不舍地和耳朵脖子都红了的沈韶告别,坐上出租车返程特军部队基地。
沈府院子里的大雁在池塘边交颈厮磨,戏水缠绵,十天后它们迎来了第一枚卵,再一个月后它们的第一只幼崽将会破壳。
大雁下蛋的时候沈韶好奇去看,被雄雁狠狠地啄了一遭,那家伙还怒气冲冲地挥着翅膀追着咬,沈韶一路尖叫着逃跑直到被驱赶到自家花园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