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醒风的嘴角都快咧到耳朵了,他把茶盏推到了恩喜儿面前:“那不如就别走了吧。”
“对了,刚才那个玩意儿,你不要的话就送我吧。”,恩喜儿欣赏着手里的茶盏,是一枚汝瓷天青釉的斗笠盏,盛上今年新的春茶简直绝配,她成功被树醒风讨好到,满心欣喜。
树醒风疑惑地眨了眨眼:“你要她这种垃圾干什么用?怎么变废为宝?”
“我正好手头缺一个用于支付积分兑换的礼品,就决定要这个了,听上去很好使。”,恩喜儿对这枚茶盏爱不释手,树醒风则是一脸得意,暗爽自己的小巧思起效了。
“那就送你了,反正她家人在我手里,你放心用,安全得很。”,树醒风眼巴巴地馋望着对方,他几乎要忍不住搓手了,“不管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恩喜儿放下了茶盏,勾手让树醒风附耳过来:“我先去洗个澡,最近这阵子备考压力太大,你待会儿得好好给我放松放松。”
“一起吧?我也想洗个澡,天热了,容易出汗。”,树醒风双眼迷离,似是被勾走了魂。
……
女人一身破烂的衣服,光着脚一瘸一拐地走在沙漠之中。
“咳咳……”,她痛苦地咳嗽着,捂嘴的手放了下来,掌心中是带着血的口水。
“奶奶……对不起,都怪我一时糊涂……”,女人眼前的画面越来越模糊,“我一定……”
她骤然瘫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
沈韶穿着严丝合缝的防护服,检查着这个说是【士兵在雷斯亚尔钦和努塔克之间的沙漠中巡逻的时候,发现她倒在地上,探了气息好像是活的】就带了回来救治的女人。
所有接触过这个女人的士兵都已经被隔离观察,卫生署也派来了防疫人员,专门给这个昏迷的女人以及封闭管理的基地里的所有人采血检验,确保瘟疫没有流入。
但沈韶注意到这个女人看起来实在是不太对劲,于是提出要亲自检查一下她身上的伤。
“手腕处有掐痕,肩膀处有扭伤,胸骨前的皮肤有淤血,小腹上也有不规则的损伤,左侧脸颊有轻微的打击伤,口腔内侧有自己造成的咬伤,手臂上有多处针孔。”,沈韶从隔离帐篷里钻出来,脱下了手套和防护服,一边仔细地洗手,一边对给自己喷洒消毒水的恩竹说道。
恩竹疑惑不解地问道:“所以这个人不仅感染了瘟疫,还挨了顿揍?”
“或者也有可能是因为感染了瘟疫,所以才挨了顿揍被赶出门。”,沈韶抬起脸来说道,“她的指甲上有未完全剥落的指甲油,身上的衣物虽然破烂,但是能从光泽度和切面看出来,是用料还算考究的丝织品,而且衣服内侧的洗衣标上也显示这是一条奢侈品牌的裙子。”
军官呆滞地眨了眨眼:“所以?”
“所以她原本生活条件不差,有一定的高消费能力,但是却这样出现在沙漠中求生,如果是自己或父母或丈夫有钱,就算感染了瘟疫,也应该不会被这样抛弃才对。”,沈韶低垂着眼睛思索,“正常来说肯定是送到医院救治,被打一顿扔到沙漠里的话,有可能……”
恩竹恍然大悟:“会不会是游女?或者妾室?情妇?”
“努塔克并不是一个风俗业发达的地方,这条裙子并非高仿,而是正品,我刚刚查了一下要三万多,游女应该不至于花钱买这种东西,而且丝织品太脆弱了,游女穿的话基本就是一次性,肯定会被扯坏;如果说是收到的礼物,之前柳老板有和我聊过,根据她的经验,这么大手笔的客人正常不会在努塔克这种小地方消费。”,沈韶先排除了一个可能性。
沈韶再次排除妾室的可能性:“根据资料显示,生活在努塔克的贵族只有一个,还是个女的,而且因为战争和瘟疫,她早就躲到了勤哲城的市区里去了,并不在努塔克镇里。”
“那就只能是某人的情妇?”,恩竹挠了挠脑袋,“那她总也有自己的家人或者存款吧?就算生病了,也总有个倚靠和去处啊!怎么会身无长物地走在沙漠里?”
沈韶点了点头:“更像是被抛弃的工具人,身家性命和收入全都在她的主子手里。”
沈韶打开一个白板做了个计算题:“根据这个女人手腕上的掐痕,可以大概知道掐她的人手的大小,人类的身高大约是手掌长度的九到十倍,也就是说这个家伙的身高大约在一米八九到两米一之间;结合胸口的伤痕,看上去是用脚踢出来的,我大概比划了一下,这个人的鞋码应该在你之上,恐怕是四十六码。”
“一条三万元的裙子,根据社会调查显示,一般来说女性的衣服消费会占收入的20%,会消费奢侈品成衣的女人,这个三万元估计是她月收入而非年收入的20%左右,由此得知她的年薪税前可能是接近一百八十万的水平。”,沈韶用笔圈出了那个数字。
上校表示这不是更矛盾了,收入这么高的人却被扔在沙漠里?
“所以我说她可能是被抛弃的工具人,不得不流浪到我们门口。”,沈韶关闭了白板,“沈老头说株树塔有一群人叫【水管工】,是专门卖命的,年薪五十万起步,上至两百万。”
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这个女人年龄应该不到三十五岁,如果是大学毕业开始工作,十年的工作年限,应该够她一年赚个一百八了。”
恩竹吃惊地张大了嘴:“所以说,这个是……”
“某人送的礼物。”,沈韶叹了一口气,“也有可能是根据联名账户消费,一比一积分兑换的奖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