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揉搓着比自己低半个头的士兵的后脖子,凑近了他耳边说道:“看来你是掌握了不少板上钉钉的【证据】啊?居然还敢装大尾巴狼,在这儿胡说八道?”
士兵努力控制自己的肌肉不要抽搐,继续嘴硬道:“长、长官,我劝您还是不要再做见不得人的事情了,趁、趁早向吏事部自首,若是再伤害我这个调查者,您恐怕会罪加一等,被撤职也未可知……”
上校扬起一拳揍在士兵的左脸颊上,他脸上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似乎只是在暴打一个沙袋一般,又抬起一脚踹在倒地的士兵胸口:“我不是没有给过你机会!”
他抬起头看向沈韶:“夫人,替我行刑吧,就由你来亲自杀了这个偷窥的下流狗贼泄愤!”
沈韶将手腕一翻,眼见着就要对着倒在地上满脸震惊的士兵开枪,只听这士兵带着哭腔大喊:“不不不不不!我错了!我错了!我说!我说!”
一颗子弹精准地打在了士兵肩膀上方一寸的位置,没入沙漠之中,在帐篷的防水布底子上烧开一个大洞。
士兵吓得尿了裤子,他脸上的表情也彻底失控,反应过来之后连忙摸了摸自己确认存活。
“你不认识我夫人很正常。”,军官蹲了下来用两根手指抬起了士兵的下巴,并把一个显示了结婚纸的全息屏拉了过来给他看上面的照片,“但你信口雌黄、污人清白可就问题很大了,你可知道冒充政府人员和诽谤要判几年吗?”
士兵颤抖着摇头。
“泄密军事基地消息再加上偷窥他人隐私,案涉贵族罪加一等,刑期翻倍!”
恩竹摇头感叹道:“我本来给你算的是三十到四十年,没想到你还冒充政府工作人员,那看来说不定拉满能到五十年呢。”
“按军事法庭判罚,可至死刑。”,沈韶收起了枪支和屏幕,“你还是要死,区别只不过在于是今天还是一个月后。”
士兵吓得涕泗横流,他爬起身一把抱住了恩竹的腿:“长官!长官!我求您!别把我送上军事法庭!我是被迫的!您行行好!我家里还有老婆孩子,求您就饶我这一回吧!我求您了!”
沈韶看着士兵把尿湿的污渍蹭在上校的鞋子和裤子上,洁癖的她已经快要难受死了,恶心得浑身起鸡皮疙瘩,心说得让恩竹赶紧去洗个澡。
“来,好好说。”,军官从折叠桌上拿起一张白纸和一支笔,“自己边说边写,底下画押签字。”
士兵老实交代了自己是如何被镇长儿子小刘威逼利诱,又是如何把存储器藏入准备运往镇子里的物资车中。
“所以,负责门岗检查的交通监察也有一份?”,上校检查着白纸上的认罪书,“之前传消息出去,是通过卫生署来部队例行检查的医护?而传递指令给你,是通过粮食署派来清点粮草的工作人员?所有人都是单向交流对么?”
士兵用力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的有限,只是单纯的军中耳目,离了基地之后的事情他没有参与半分。
“可以了,你一次性给了我三个部门的线索,我可以饶你一回。”,上校转头看向假装恼怒的沈韶:“夫人,你说呢?”
沈韶演得一手好戏,她掖着自己的衣领和裙摆羞愤交加:“不成!我非挖了这猥琐之徒的眼睛不可!”
士兵用力磕头,说自己没有看储存卡里的内容:“基地里不能用手环,我、我读取不了里面的录像啊!我真的没有看啊!”
“那谁看了?”,恩竹明知故问。
士兵立刻心领神会:“只有、只有镇长儿子小刘助理能看,他……他应该也不会发给别人!长官,我可以将功折罪!您要惩治这帮贪官污吏,我能为您效犬马之劳!”
上校勾起了嘴角:“我就等你这句话呢!记住,你的认罪书在我手里,若再敢耍滑头,我能叫你一个人死,也能说你实是卖国求荣,让你全家团聚!”
……
小刘激动地看着屏幕上的画面,频繁地摸着自己的身下,时不时遗憾地捶打自己的大腿——录像里没有拍到半点沈韶褪净衣物后的躯体,“恩竹”压在对方身上给挡得严严实实的,甚至到后面的时候,两人还盖上了被子。
这段录像不知道为何没有声音,小刘气愤地抱怨肯定是笨手笨脚的士兵没调好麦克风,这下连听声想象的空间也没有。
“至少,两个人刚进帐篷的脸都拍清楚了,那小子如何把人强行糟蹋的过程也都完整!下午开会之前,我会让你知道谁才是雷斯亚尔钦真正的主人!”,激素退去进入贤者时间的小刘摩挲着手里的储存卡,勾起嘴角邪笑起来,计划以此威胁恩竹,让他下午的报告会不了了之。
他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回忆着前天在政务厅侧门,沈韶抓他双手的画面和那柔软的感觉,双眼迷离地自言自语:“还有你……我一定要好好品尝……”
……
沈千山翻着司法部的卷宗资料库,检查是否还有被他遗漏的有价值信息,能够用来推动下一步的改革方案。
突然,他左手腕上的手环嗡嗡震动,是一个境外的未知号码拨打了语音请求,这个通话是直接打到了他手环的电子识别号码上,而非通过常用的社交软件,这样的行为早就不是主流的通讯方式。
沈千山点开了语音,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亲家公近来可好?”
沈千山冷哼一声,他没好气地向耳机里回复道:“你又想干什么?”
“草民还能干什么呢?自然是有事要求助于中堂大人了。”,树醒风嬉皮笑脸地说道,“主要还是拙荆太操心两个孩子,我又是个乖乖听老婆话的窝囊男人,所以只好厚着脸皮来求您这位大丈夫帮忙了。”
沈千山一听事情和自己女儿有关,连忙问怎么回事。
“我发现有人要害雷斯亚尔钦的行政长官。”,耳机里说道,“两人如今是夫妻一体,一损俱损,有人要害他,那便是要害沈韶小姐,便是要害您沈家和辅国公家,啧啧,真是好大胆啊!”
沈千山听了十分钟后逐渐皱起眉头,心想这苗头不太寻常,这事儿说小了是局部权斗,说大了却可以是要毁坏革命,开历史倒车,甚至是在挑衅钦定改革镇的无上皇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