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我就说韶韶干嘛急着赶我们走、让我们去玩!”,顾彤彤头戴一个章鱼海盗的帽子,举着手环上的聊天框和傅桥声八卦,“她就是怕我们看到这些证据!这家伙的偶像包袱也太重了吧!这么大的事,居然什么都不跟我们说!”
傅桥声一脸【我就知道】的暗爽表情:“我之前说什么来着?这家伙就是嘴硬!”
阿岳疑惑地凑了上来:“什么东西搞得这么激动?”
傅桥声现在看到阿岳很烦他,挥着手腕驱赶:“女孩子的事,跟你没关系,闪一边儿去!”
“你干嘛呀,我刚才是在跟我夫人说话呢!你想跟我抢彤彤啊?”,阿岳用旗鱼玩偶的尖嘴,开玩笑地戳了戳傅桥声的后背,以示抗议。
傅桥声直接翻他白眼:“哟,您还知道彤彤是你老婆呢?我还以为您有间歇性失忆症呢?”
阿岳皱起了眉:“干嘛这样说话?你和嫣嫣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啊?从吃早饭的时候就开始好像很不爽我,我今天是哪里惹到你们了吗?”
顾彤彤轻轻捏了一下傅桥声的手臂,提醒对方别闹,这件事她自己来处理——顾彤彤为了家庭稳定决定装聋作哑,而且这件事的后果最终也没有落到实处,时间上也已经过去了很久,在这个时候再翻旧账没有好处,顾彤彤选择让它随着流水消逝。
“没有。”,傅桥声哼了哼鼻子,“就是总感觉你对彤彤没有结婚以前好了,看你不爽!”
阿岳一头雾水地反驳:“哪有啊?我对彤彤明明就一直很好啊!如果你说的是日常的话,被孩子分走一点注意力也正常吧?而且我平时也已经尽量做到制造二人世界了呀!我们这次也是把孩子们丢在府里,专门两个人出来度周末,不就是想着趁机甜蜜甜蜜么?”
他一脸无辜地转头望向自己的妻子:“是你觉得我最近哪里做的不好,所以生气了吗?”
顾彤彤假笑着摇了摇头:“没什么,你挺好的。”
阿岳觉得不对劲,他叹了口气道:“一直以来都是你告诉我,夫妻之间要多沟通,如果你觉得我哪里做错了或让你不开心了,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我真的很在乎我们的婚姻。”
顾彤彤踮起脚来举高手臂,摸了摸阿岳的头顶:“落日的时候,我们去坐摩天轮吧?成为世子妃以来,一直都没有机会玩这种护卫上不去的东西,我今天想和你单独坐一次。”
阿岳低垂着被温柔抚摸的脑袋答应她:“好。”
……
“恩上校,打扰了,我们暂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的东西。”,警长向恩竹敬礼并告知他结论,“不过法医还是会来做一个整体的环境毒物检测,希望二位理解。”
恩竹回了一个军礼:“理解的,我们一定配合你们工作。”
警长带着众人离开2106房间,客人已经退房的2107就在对面。
2107房间登记的时候仅有一名女性,身份卡显示她的年龄是29岁,监控上可以看到她昨天早晨出门,穿着泳衣和防晒罩衫,化了妆戴着墨镜,手上还拿着一个防水小袋,看样子应该是去东碣乐园的激流龙宫新园区玩耍的。
“行政酒廊的监控有拍摄到2107房间的女性,她穿着浴袍拖鞋进入餐厅区域,拿了一杯饮料倒在杯子里喝,坐在了行政酒廊餐厅的沙发上。”,梦尘很快调出了前一天晚上的画面来,“她敷着面膜,看不清脸,喝了一会儿饮料之后,离开了画面,但是看方向应该是去了行政酒廊的卫生间,但那个位置没有监控,所以没能拍到她进入卫生间的画面。”
沈韶眯着眼凑在梦尘肩膀上看录像,她注意到女人进入的区域恰好有监控死角,而嫌疑人也是一直在躲避监控死角——嫌疑人只被负责行政酒廊餐厅区域的摄像头,拍到了在咖啡机前的背影,他是怎么进入、从哪里走过来的、如何离开行政酒廊的,则完全没有拍到。
也就是说,这个嫌疑人出现在此,有这么几种可能性:
A. 嫌疑人是当晚进入行政酒廊的客人换装扮演
b. 嫌疑人是熟悉监控位置和死角的行政酒廊的工作人员
c. 嫌疑人提前藏匿于行政酒廊之中等待时机
沈韶刚才还在众人都被困在行政酒廊里的时候,就已经和恩竹耳语了这三种可能性,让他帮忙引导警长往这三个方向去思考。
酒廊工作人员已经都被治安警察带走单独问话和检查,所以只需根据A、c两种可能性来分析有进入记录的客人,以及……
“提前藏在酒廊里的人?”,梦尘的耳朵旁听见了沈韶的小声提醒,“那我对照着走廊和电梯厅的录像看看,有谁同一天没有出现过进出的两次。”
酒店经理拿出手环刷开了尚未打扫的2107号房间门,请治安警察和陪同调查的人们进入。
李雨嫣和楚濯昂一进入房间就嫌弃得退了出去,里面乱得跟垃圾堆似的,饮料罐子、外卖盒子以及各种包装袋都到处乱扔。
沈韶问戳了戳恩竹的后腰,让他凑上来耳语。
“垃圾桶和洗手池?”,军官眨了眨眼,“好,你要我找什么?”
沈韶瞟了一眼正在检查垃圾桶内有没有可疑物品的搜证治安警察:“房间里这么乱,洗手池上却太干净了,这个女人出门有化妆,洗手池台面上却完全没有化妆品掉落的痕迹、或旅行套组的小型收纳物,镜子上也没有指纹,我刚才看了一下淋浴间的下水口,居然也没有头发,而行政酒廊的录像里明明显示这个人是洗了澡穿上浴袍、包着头发的。”
她又转头看着那堆垃圾:“我猜这些东西上面恐怕也没有指纹,而且看上去太像垃圾了,如果是保洁来收拾一定会直接扔掉,房间里没有找到毒物反应的话也会被随便扔掉。”
沈韶蹲下来在地面上扫视一周,小声说道:“这个客人看似邋遢,其实最谨慎,垃圾堆里没有任何能留下来生物信息的东西,垃圾桶里没有卸妆的湿巾,也没有旅行装的卸妆膏小包装壳,如果她带的东西全都是大瓶正装……至少洗手池台面上会有因放置留下来的水渍,因为洗脸之前不可能会还一边手上捏着卸妆油或者卸妆膏,还要先把瓶子放回包里再洗,但这个洗手池明显被擦了一遍,连一滴水珠都没有,而走廊监控拍到她退房的画面,明显是带了妆的,这个女人一夜至今晨不用洗手池的概率极低。”
恩竹挠了挠头,问沈韶有没有可能这个人是在洗澡的时候卸妆?就像他之前一样,用三合一的洗浴用品,头脸身子一起洗。
沈韶微笑着夸奖他越来越上道了:“完全有可能,不过我想你和我生活了一段时间,应该也知道浴室下水道一定会有什么吧?就算打扫了,这个东西也应该在垃圾桶里吧?”
“头发。”,恩竹恍然大悟,“这个人在画面中是长发,她除非是佩戴假发,不然不可能一根头发也不掉!这个房间里哪里都没有看到头发,她是故意打扫了在处理痕迹!这是铁证!”
沈韶满意地点了点头:“如果要佩戴全头假发的话,垃圾桶里至少会留下今天早上出门前佩戴假发用的胶布塑料膜,她总不会一晚上都戴着假发睡觉吧?”
她竖起手指补充:“所有的监控里,我们都不曾看到这个房间客人的素颜,她出门一律带浓妆,而且要么戴着墨镜,要么敷着面膜,无法进行人脸识别;她还有意清理了房间里所有的个人生物痕迹,却留下伪装的邋遢垃圾堆,实际上全是没有任何价值的道具。”
这位客人也太可疑了。
警长从恩竹嘴里得到了转述的内容,他立刻向在治安所内待命的技术人员调查2107号房间的客人身份,楚濯昂也同时得到了哨卡的反馈——这位客人的登记身份在东碣城的出城记录上出现,就在今天早晨退房后不久,趁事发前哨卡还未被通知,她就马不停蹄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