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勒刺二年九月。”,沈韶鼓着脸说道,“垃圾老板让我干了半年的文书工作和后勤,第一次外勤任务还是我自己捡来的没人愿意干的活儿……你呢?”
张若雪苦涩地回答她说自己干了快一年的文书和后勤,也是从没人干的任务开始出外勤的。
“啊?”,沈韶皱着眉疑惑,“前辈,你身体素质比我好这么多,也让你做文书活儿啊?”
张若雪笑了笑:“好不好的,都一样,那个家伙就是打心底里觉得女人应该在家相夫教子,天天打听我们有没有恋爱对象、打算什么时候结婚什么时候生孩子,哼着鼻子嫌弃女性探员婚假和产假的事情,一边要在特殊任务里用上女性探员,一边还说培养女性探员没什么意义,辛辛苦苦培养好,过几年一结婚都回归家庭去了,再过几年就会辞职什么的。”
她看着沈韶叮嘱道:“如果谈恋爱了千万别让那家伙知道,他马上就会收掉你手里的外勤任务,再把你转回去做后勤和文书,撑死就是给点那种出差谈判的case做做……你那个男朋友也是谛听的?还是别的大殿政府部门的?千万藏好。”
沈韶眨了眨眼回答她:“我刚在摩天轮上不是都说了么,他不是同事;他不是也告诉你了嘛,我不是他女朋友……那是真的,不是扰乱你思路和判断的话术。”
张若雪疑惑不解:“那他刚才还抱……?现在的年轻人这么随便了吗?”
沈韶尴尬地从随身包里掏出为了行动安全而暂时摘下的婚戒戴上:“不是,我们已经结婚了。”
张若雪更吃惊了:“不是,你才几岁啊?为什么这么早结婚?结了婚谛听老板还让你出外勤?”
沈韶歪着脑袋问张若雪,在设计毒杀之余,最近有没有关注皇室八卦新闻板块。
“呃……没有特别关注,但偶尔会被推送吧。”
“皇帝三月的时候,给后来派去指挥雷斯亚尔钦战役的军官赐了婚,他就是那位军官,我就是他那个新婚不到半个月就在家里守空房的倒霉妻子。”,沈韶一脸无奈地开自己的玩笑,“我本意也不想这么早结婚的,不过谛听老板也因此没有让我退居二线,他也忌惮他自己的老板。”
张若雪一脸恍然大悟的表情:“我就说他这个体力是怎么回事……原来是特军部队出身。”
她看向沈韶的表情有些复杂:“可我看你们对彼此的感情和信任,不像是赐婚的时候刚认识啊?而且他还支持你的职业规划和工作,甚至拿命帮你?”
“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比较复杂……”,沈韶为难地笑了笑,“你应该也看到八卦说他的神秘妻子身份高贵,有皇室礼仪官主持婚礼云云,所以我在摩天轮上许诺你的事情一定会做到。”
张若雪叹了一口气:“不管你做不做得到,我的计划都已经失败了,现在除了等死也没有别的办法……所以你究竟是什么人?高贵出身怎么会跑来干谛听?”
“等你到治安所签了认罪书我再告诉你。”,沈韶调皮一笑,“我疑心病很重。”
……
沈韶已经开始打瞌睡,她在治安警察的警车上对着恩竹的肩膀小鸡啄米,时不时惊醒一下看看自己有没有不小心碰到他手臂上的伤口。
“死之前还要强行吃你们的狗粮,我竟罪孽深重到了这个地步吗?”,坐在二人对面的张若雪对着清醒的恩竹开玩笑,“你福气不浅,居然能娶到这么完美的妻子。”
军官得意地微笑道:“确实,我是天下第一幸运之人。”
他看向趴在肩头迷迷糊糊的沈韶,心说我一定会好好珍惜。
凌晨一点半,车辆停到了治安所后门,张若雪被套上头套,从警车上被押下来。
“二位,明天再审吧,今天很迟了。”,唐警长关心地劝道,“你们都多多少少受了些伤,先休息一晚,明日一早我们再继续,如何呢?”
沈韶不放心让张若雪脱离自己的监视,她知道谛听的人个个狡猾得很:“唐警长,能麻烦您给我们腾个拘留室出来吗?不行就在嫌犯关押的房间多加两床被子。”
“啊?”,唐警长和几个治安警察都齐刷刷地一愣,“你们打算在、在这儿过夜吗?”
沈韶点了点头:“是的,麻烦各位了。”
张若雪在头套里发出闷闷的声音:“你还真的是疑心病很重。”
……
恩竹嘴角抽搐着和沈韶一起进入了拘留室,他看着大通铺有点ptSd上来:“哇,突然有一些不太愉快的记忆涌上心头……不过这儿被提前打扫得好干净啊,比我当时的条件好多了,卫生间居然还有帘子呢,怎么不干脆装修成干湿分离?”
沈韶拉上帘子,迅速地简单洗漱,随后换恩竹洗漱,保证张若雪不会一个人待着。
沈韶把张若雪的头套摘下,又掏出一个手铐,把对方和自己拷在了一起:“好,今晚我们就这样过,别想耍什么花招!”
“有必要吗?”,张若雪看着手上的叠戴银手镯,“我身上应该都搜过了,什么武器或者开锁的、能开溜的东西都没有。”
沈韶眨了眨眼:“万一有我想不到的招呢?毕竟你是优秀的前辈,和普通的嫌犯不同。”
“什么招?”
“比如……不对,我才不要给你提供点子!”
张若雪苦笑了一声:“真的不用担心啦。”
她悠悠地补充了一句:
“我不像你,我已经什么也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