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无语地闭上了眼,心说我他妈是真没料到,街道社区活动还要搞这些勾心斗角的算计!
她更疑惑的是恒鹏通伯爵夫人的动机,这家伙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恩竹现在脸上的表情像是走到了独木桥的中央,进退两难的同时,脚下的木头居然还越来越细,仔细一看有只虫子正在一圈一圈地剥去年轮。
他不得不继续制作料理,刚才的面团已经被放入发酵箱内,这会儿可以趁这个时间准备馅料和上色用的天然装饰。
恩竹面色铁青,他从箱子里拿出松花粉和玫瑰花瓣,放入盅里捣碎。
恒鹏通伯爵夫人也拿出了一些坚果,她故作柔弱,艰难地用小锤子敲打着,开了两个核桃之后放弃,转身向恩竹寻求帮助:“恩上校,你的胳膊看着很有力气,能不能帮我敲一敲?”
“啊?”,恩竹一脸难堪,他连忙把为了方便做料理而卷起来的衬衫袖子给放下,遮挡自己的肌肉线条,“呃……对了!我带了开壳器,可以借你用,伯夫人不用客气。”
恒鹏通伯爵夫人摇了摇头:“果仁需得手剥的才好,用开壳器挤压会破坏造型,我刚刚帮了你,我们礼尚往来,邻里互帮互助,你就帮帮姐姐吧?”
沈韶转头看了一眼恒鹏通伯爵,他看起来需要心脏除颤仪或速效救心丸。
上校再次向沈韶投去求救的目光,沈韶眨了眨眼示意他速战速决。
军官不得已只好接过对方的小锤子,恒鹏通伯爵夫人不知为何,还非要在递东西的时候故意碰到他的手,这让恩竹脖子后面汗毛直竖,他迅速敲开几个核桃,躲瘟一般丢下了锤子。
“年轻就是有力气,真好啊。”,恒鹏通伯爵夫人说出令人浮想联翩的话来,还一边摇头叹气,“不像我家那个,又不愿又不行的,我让他干点什么都推三阻四……唉。”
上校心说你要不拿起那把面包刀捅我一下好了,给个痛快吧。
“恒、恒鹏通伯爵大人他,不愿意在厨房里陪您一起做饭可以理解,肯定是因为太忙了嘛。”,恩竹赶紧把对方那句容易让人误会的话扩写,在社死边缘自救一下。
恒鹏通伯爵夫人摇了摇头:“他不是太忙,是自知满足不了我,到处找借口罢了。”
上校心说你为什么一定要我死呢?我什么时候惹到你了吗这位大姐?
“呃……您的意思是,恒鹏通伯爵他不会做菜,所以怕给您添乱,满足不了您对帮忙的需求?”,军官发动所有的脑细胞迅速理解并翻译成正常的句子。
恒鹏通伯爵夫人一边点头一边剥壳,娇嗔一声:“可不就是么!还是弟弟你懂我。”
恩竹头都要炸了,为什么用这种语气啊!而且后面那句完全没有必要啊!赶紧给我撤回!
沈韶心说我们以后再也不要参加街道的社交活动了,容易折寿。
“看来弟弟你并不擅长面点。”,恒鹏通伯爵夫人看了一眼上校手里的馅料碗,“都是街坊邻居,有空的时候可以来我们府上,姐姐平日在家随时有时间,可以手把手教你做。”
恩竹疯狂摇头,颈椎都快旋断了:“我平时很忙,面点不会做也不是什么大问题,我夫人会做就是了,就不麻烦伯夫人了。”
恒鹏通伯爵坐不住了,他噌地站了起来,径直走向了料理台的区域,穿过端着厨具和盘子的其他参赛者,站到了他妻子的身边。
“夫人,你看起来有些困扰,需要我帮忙吗?”,他冷冷地从齿缝里挤出带着愤怒火焰的字来。
恒鹏通伯爵夫人微微一笑:“能帮我切碎这些红枣干吗?”
“自然,小事而已!”,恒鹏通伯爵拿起小刀,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恩竹。
上校心说大哥你老婆发神经关我什么事啊!我才是受害者!我才是!
沈韶也走上前去,接过了恩竹手里的杵子:“夫君莫慌,这个我来吧,你去准备糖和蛋液。”
恩竹表情扭曲地转过头来,夹杂着欣喜若狂和不可思议:“你、你刚叫我什么?”
沈韶红着耳朵眼神示意他闭嘴干活。
其他的参赛者见他们两家叫了外援,也纷纷呼喊来自己的丈夫,原地攀比起了新的项目,第三场的甜点比赛突然变成了全员参加。
聂仕钧饶有兴趣地看着这盛况,感叹说这才叫街坊活动嘛,就应该家家户户人人都一起才对。
恒鹏通伯爵夫人向系上围裙的沈韶使了个眼色,让她凑近了小声说话:“抱歉,擅自借你家夫君一用,明天我会带着礼物登门道谢。”
“……还是不了吧,要是被恒鹏通伯爵知道你出现在恩宅,我怕他提刀上门。”,沈韶暗自发誓绝对不要再参加这种活动,“所以你其实知道怎么拿捏你丈夫,那怎么还让妾室进门?”
恒鹏通伯爵夫人挑眉一笑道:“好招数常用的话,就没效果了,男人最容易腻味了。”
她低声补充了一句:“更何况,那些低三下四的阿谀奉承,我又不是不会,只是不屑罢了,他不配我花这么多心思讨好,若不是为了家族利益,我早把他甩了,不知好歹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