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韶尴尬地检查着恩竹身上的吻痕,想着怎么遮盖一下靠近领口的几处:“我之前一直不理解这些痕迹是怎么弄出来的,想着那种时候哪有心思和空档嘬这些玩意儿?肯定是为了无聊的宣示主权之类的理由,完事儿了休息的时候故意弄一个什么的……今天我算是搞明白缘由了,人类的脑子突然坏了之后,会一时半会儿控制不住力道,肌肉痉挛还会导致动作变形。”
恩竹也一脸尴尬地把沈韶刚用过的遮瑕膏盖子盖好收纳:“你确定你身上那些遮了就看不出来?我怎么感觉这个化妆品的颜色和你肤色略有不同呢?有点欲盖弥彰的感觉。”
“等会儿氧化了就一样了,这你放心。”,沈韶翻找着化妆柜,寻找适合上校肤色的色号,“不过下次不准再这么用力亲脖子了,别的地方没事,颈动脉窦附近很危险的!”
军官红着脸挠了挠头:“不好意思……我、我尽量控制……刚才确实有点不太绅士了。”
沈韶心说你小子与其说是不绅士,不如说是饿虎扑食和神魂颠倒,完全释放本性了,几乎把人像冰激凌一样从头到脚舔着吃了一遍,沈韶考虑到晚上的聚餐,事后洗澡时间是平时的两倍。
沈韶合上了柜子,她没有找到合适的遮盖物,崩溃地说道:“你说你长这么白干什么呢?!”
上校心说这是我能自己决定的吗?我倒是想黑点儿比较有男子气概哩。
“我把衬衫最上面一颗扣子扣上呢?”,恩竹把领口箍在脖子上,“你亲的位置都比较低,最高处也就锁骨而已,只要我不开扣子就看不到了。”
沈韶心说我光是看着你都感觉热。
“今天外面最高温三十八度,太阳落山后也有三十二,你确定?”,沈韶叹了一口气。
上校傻笑着说反正吃饭的地方肯定有空调。
“……行吧,也只能这样了。”,沈韶挥了挥手让他退出自己的衣帽间,她要换衣服了。
“我不能待在这儿吗?”,恩竹自知得寸进尺。
沈韶红了脸用力地推着他驱赶:“总要保持点神秘感!不然完全脱敏彻底感觉不到刺激的话,新鲜感会褪得很快的!当然是日常和那种时候有反差才更好嘛!”
……
两个人换上了越野车,按之前商量好的前往聂府接上康祈光,一同去今晚的聚餐地点。
“我看到他了,居然提前出来等我们。”,沈韶啧啧感叹,“天这么热,在府里等不就好了么。”
军官轻踩刹车逐渐减速:“我感觉康祈光人还挺好的,傅小姐干脆早点跟人定下来得了。”
“定不定是桥桥的事,不管对方如何,最后一切都要以她主观意愿为准,我们不要多嘴她的人生和决策。”,沈韶告诫了恩竹一句,随后换上社交微笑,和他一起开门下车,迎上康祈光。
从京安街道去往今晚的聚餐地点并不远,开车不过二十分钟车程,这家预约制餐厅位于王城内环的东北方向,而京安街道则是在西南方位,路线刚好会经过皇族大殿的环线。
“二位平时是都在大殿工作么?”,康祈光坐在后排,他以前没来过几次王城,外加有封地的贵族一向是非诏不得进入大殿,所以他正好奇地向窗外张望。
沈韶转头回答他:“我在大殿上班,恩竹暂时还是在特军部队基地以及改革镇的政务厅办公,偶尔会被召见到大殿汇报阶段性的工作成果。”
“今晚一起吃饭的几位,我听说好多也都是在大殿工作的?”,康祈光流露出了些许怯意。
沈韶微笑着解释并安慰道:“没有好多,也就三个人而已:李雨嫣是宫廷教师,教三至十六岁年龄段的现代艺术启蒙课和基础鉴赏;顾彤彤,也就是镇关侯世子妃,她在自己父亲担任部长的宣传部门下工作;周自衡是传统医学方向的御医,目前的头衔是主簿。”
“桥声给我说过的名字还有上官小姐,她是做什么的?”,康祈光记得还有这么一个人没介绍。
沈韶心说她是个舒服得令很多人嫉妒的无业宅女,但还是美化了一番向他介绍:“上官非迟热爱流行文化,她目前主要做文学作品和绘画作品的鉴赏,偶尔也自己制作一些工艺美术作品或服装设计作品参加国际展会,家里是治安系统的高层,和镇关侯世子鸿岳是二代表亲。”
恩竹心说沈韶还真是张口就来,沉迷同人小说漫画叫【文学和绘画作品鉴赏】,制作的徽章、流麻和小卡叫【工艺美术作品】,玩cosplay叫【服装设计】,满世界飞去漫展叫【参加国际展会】,更要命的是这家伙还真没撒谎,只是使用了一种语言修饰的艺术。
沈韶似乎读到了恩竹的脑内活动,转回头给了他一个“上流阶层对上官的这些爱好大多呈鄙视的态度,暂时不知道康祈光怎么看的情况下,我这么说是为她的名声考虑”的眼神,并跟上了一个“你也别多嘴,我怎么说你别管,点头嗯嗯嗯就对了”的威胁表情。
恩竹差点没憋住笑,他小声地噗嗤了一下,回了沈韶一个“你这家伙还真是替朋友操心得多,简直温柔的过头了,放心吧我不会多嘴的”的表情。
越野车呼啸着沿着环线立交桥打圈,康祈光望着另一侧的窗户:“那两栋楼好高啊,看着好像比大殿还高一截?是什么来着?”
恩竹心说那是冷血薄情跟踪狂的怪兽巢穴,但说出口的还是正常介绍:“那是株树塔,株树氏商业集团的总部办公大楼,兼部分家族成员的长住公寓。”
“哦原来这个就是株树塔啊……”,康祈光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他们应该挺赚钱的吧?好像各行各业都有涉足,康渡城里也有他们的分支机构……对了,康渡城的居民补充保险福利就是外包……呃,和诚树保险合作设立的,我记得这个也是株树塔的子公司吧?”
上校点了点头:“是的,株树塔的人跟细菌似的哪哪都有。”
康祈光被这个比喻逗乐,继续和恩竹寒暄:“我记得恩上校家里也是做生意的,而且也是各行各业都有些许涉猎,不过还是以物流为主?恩氏和株树氏一定也有不少合作吧?”
沈韶拿起杯架上的瓶装水喝了一口,心说你正说着话的就是他们的联名产品。
“嗯,有【深度】合作。”,恩竹板着脸说出一句让沈韶差点喷出水的有歧义的话来。
上校看了一眼沈韶,担心地问她怎么了,有没有呛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