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前征南北,死后守残碑。
讨魔军勿悲,择日把家归!
战旗丘上飘飞,讨魔二字赫然其上。
城上刘世双远远望去,那孤身持旗者正是贾良。
他不知道这平日里小心谨慎的弟弟,想要做什么事儿。
哪来的勇气面对这万军。
现在这情形,就算自己想出去救援,那都是心有余力不足。
层层叠叠的夜叉军,将这城门处围了个水泄不通,就算一只苍蝇想飞进来,都得挨它们两箭。
那夜叉军将正为刚刚死了使者的事儿生着气呢。
眼下又从屁股后面冒出个不长眼的喊谁敢?
我让你谁敢!
“去一队将那个聒噪的臭虫给老子抓回来,我要在城下先祭了军旗!”
贾良望着军阵之中分出的小队朝自己扑来。
面无惧色,哈哈大笑。
看着越围越近的夜叉兵卒。
“尔等不知死期将至吗!?若是现在放下武器,以礼来降,说不得还能留下条命,要是继续负隅顽抗,便只有死路一条!”
这人莫不是疯了?
在那说什么胡话呢?
那队长也不想跟他多嘴多舌,要是误了将军的令,抓一个小小凡人,都能耽误功夫,回去后也是要受惩罚的。
它亲自上前,准备将这大胆文士擒下,路上再好好折磨。
只见那队长狞笑着上前,两米的身高对贾良形成一种天生的气势压迫。
可他不躲不闪,依旧持旗立于原地。
就在那队长满是尖锐指甲的大手抓住贾良的前一秒!
刀光瞬闪!
那夜叉队长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只觉一阵头晕目眩,身体有种说不出的异样感。
眼前视线左右开裂,越分越大。
而后再无声息。
竟是被劈成了两半!
一道不算伟岸的独臂身影从战旗中走出,着一身残破的古老战甲,他的目光之中满是饱经沧桑的神色,视面前妖兵魔将如无物,那手中长刀还在丝丝滴血。
老校尉眺望远方,环视秋景,眼中闪过些许缅怀与风霜。
这里,或是他曾经战斗过,守护过的地方。
至于那被斩了队长的夜叉兵卒,见得情况突变,它们擎起刀叉,步步紧逼而上。
但老校尉从容不迫,还在自顾自欣赏风光。
“小娃娃,这和你说的伥鬼,明显对不上啊,我怎么看着这是一群令人作呕的夜叉鬼呢?”
“老前辈恕罪,在下也确实不知城中究竟发生了何等变故,会引来宝德县的夜叉军前来,只是在下确实没办法了,不得不将前辈请来。”
贾良手指城中方向,但见几面“刘”字大旗,迎风招展,“可能是我那哥哥击败了城中虎妖,夺了城池,这才引来对方大军围城!还请老前辈……”
老校尉摆了摆手。
“竟然是那个昏倒的胆小之人,现在来看,还是有几分王侯之气,倒也能对应的上了。你无需求我,先前我只是应了你对付伥鬼,可没说……”
他将长刀戳在地上,阵阵刀气飞舞,眨眼间就碎了那些长枪长叉!
“老前辈见谅!只是城中尚有十数万百姓,若是真被这群夜叉攻破城池,恐难保性命,这一城百姓……”说到这,贾良也难掩心中悲凉,这里是他的家乡,纵使他心思再险恶凶毒,面对这群低头不见抬头见的同乡,也是……难以割舍。
“您说,这来都来了,事后无论何等补偿,只要我贾良出得起,必定双手奉上,若是我贾良暂时出不起,也定会让刘大哥和您老相商,务必让讨魔军将士满意。”
话讲到这份上,有些事已经无需再言。
毕竟来都来了。
老校尉若真是见死不救,他都能选择不出来。
可他既然出现在这里,那就代表着这事儿,接了!
就是讨伐对象跟当初契约内容略有不同,他多少也得敲打敲打,搞清楚这小娃娃是不是真不知情。
因为他毒辣的眼睛,第一时间就判断出这个贾良,心黑啊。
如今看来,他确实不知情,事发的太过突然,眼中那丝不经意间的慌乱与关心则乱,还是做不得伪。
“好小子,记着你说过的话。”
别看老校尉独眼,但打起仗来,绝对是一把好手!
一扫之下,就将夜叉鬼军阵部署看了个通透。
更别说,现在还是要捅腚眼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