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阳决定必要的时候,也得给这些人敲敲警钟。
那个老头继续说道:“总之,这里的一切,都是听海哥的,你如果能让海哥满意,一切都好说。如果让海哥发火,你就有苦头吃了。懂不懂,小伙子。”
李纯阳不想刚来就跟他们发生冲突,决定先忍一忍,点头说道:“懂了,海哥。你是这里的大哥,一切听你的。”
“嗯!这小子还挺上道。”老头说道:“还有一条,第一天到我们号里的人,我们得先打他一百杀威棒,小子,你就忍着点吧!”
李纯阳听说过监狱里对新来的犯人都是先打一通,知道这通打是免不了的,来时他就有了这个心理准备,这时听老头这么说,点头道:“我懂,武松被发配到监狱里也是先打一百杀威棒的。行,来吧!”说完,李纯阳蹲下身子,用手捂住了头。几个犯人见李纯阳如此上道,也不再说什么,从铺上下来,围住了李纯阳……
李纯阳半夜醒来,就觉得浑身如散了架似的,尤其肋骨上,犹如断了一样痛疼。晚上睡觉前,他趁着这些人不注意检查了一下身体,身上到处是淤青,嘴里的血腥味到现在还没有消失。“这伙人下手够他妈的狠的了!”仗着李纯阳身强力壮,要是换个平常人,就这杀威棒就够他躺一个星期了。
听着身边这些人的呼噜声,李纯阳久久无法入睡。想想自已构思好的商业版图,因为自已身在监狱,无法实施,不免有些气短。这种情况下,只能借助陆摘星、肥三和张平君等人去实现了。可要想去做成这些事,首先就得有足够的资金支撑,资金李纯阳倒是不缺,而且还很充足,只是那些钱都躺在银行里,没有李纯阳本人去支取,别人是动不了的。李纯阳心想,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想办法调动银行账户上的资金。
李纯阳决定给他的妈妈写封信,请她拿着他的存折到银行去把这些款转走。他知道只要银行听说他把钱转走,一定会想办法找到自已,劝自已把钱留在银行。一个亿的存款,对于一个每年只增加几百万存款的南安县农行,可是一笔巨额存款了,他们肯定不会轻易放过这样一个黄金客户的。
果不出李纯阳所料,李纯阳把信寄出去的第七天,南安县农行的主任、副主任就托人找到了监狱里的李纯阳。
见面后,农行主任语气谦卑,恳请李纯阳不要取走存款,留在县农行。李纯阳非常爽快地答应了农行主任,但提出了一个条件,由李纯阳的父亲李宏涛代替李纯阳到农行办理存取款业务。
因为银行有规定,必须本人到行存取款。而李纯阳这种身份是不可能去离开监狱。农行的行长出去打了个电话,回来后对李纯阳说道:“你这种特殊情况,我请示了市行,同意由你父亲代替你办理业务。”
资金环节的问题打通了,李纯阳终于可以静下心来好好实施他的商业计划了。
“叮铃”,一阵铃声响起,这是监狱里放风铃声,这声铃响后,管教会打开监室的大门。监室里的犯人可以出来到指定的地点活动活动身体,或晒晒太阳。
李纯阳最后一个走出监室,来到了监狱的操场上,南安县的监狱设施并不很完善,犯人放风的地方是一片围墙围起来的四方院。围墙上拉着铁丝网,四周都布有岗楼,上面的警察都是实枪荷弹,用眼睛盯着围墙里面放风的犯人。
同监区的犯人高举,走在李纯阳的前面,故意放慢了脚步,等李纯阳走到和他并肩时,用手肘轻轻碰了碰李纯阳,示意李纯阳跟他来。
高举是因为盗窃罪被判入狱的,已经在这里待两年多了,再有两年就出狱了,因为年纪相仿,有着共同的语言,所以李纯阳跟他相处得挺好。
高举虽然姓高,但身材却是又瘦又小。这时各个监室里的犯人都到了操场上,有认识的人互相打着招呼。因为常年关在监狱里,这些犯人已习惯了单调的生活,因为没有什么消遣,每天的放风时间,成了他们最快乐的时间。一出来便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开着一些荤段子。
李纯阳见没人注意自己,跟着高举走到了一个人少的地方。高举蹲下身子,李纯阳也蹲了下来,这种姿势是监狱里的特色,几乎每个犯人都无师自通。
高举用眼睛扫了一下四周,确认没有人关注二人,低声说道:“李哥,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一下。”高举比李纯阳小几个月,一直叫李纯阳李哥。
“什么事?”李纯阳见高举有些神秘,不由得声音也放低下来。
“我昨天出来放风的时候,听到海哥被李保全叫去了。我正好路过他俩身边,听到他们说你的名字,我就假装停下系鞋带。”说完,他的眼里流出了一丝恐惧。
李纯阳见他的眼神不太对劲,知道曹海和李保全的谈话对自己肯定不利。“李保全是谁啊?没听说过。”
“哎哟!我的爷,你可小声点,”高举见李纯阳说出了李保全的名字,赶紧四周望了一遍。“李保全你都不知道?他可是个杀人犯,被判了无期,是这所监狱里最狠的人了。这里所有监室里的老大都怕他的,海哥在他的面前就是一个小喽啰。几年前的时候,李保全曾经在监号里把一个同监的犯人眼睛抠了出来,听说那小子惨叫了一晚上。”高举说着身上哆嗦了一下,似乎不寒而栗。
“他们说我什么了?”李纯阳问道。“我断断续续地听到,李保全说外面有人要好好的款待你,要海哥对付你,你可要小心了。”高举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