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纯阳收起了匕首,低声说道:“实在对不起了,形势所迫,不得已而为之,只要你不发出声音,我不会伤害你的。”
女子在黑暗中点了点头,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跑到我的房间来?”这女子虽然说的是汉语,但语气生涩,舌尖微卷,带着一种软软的异国情调。因为刚才极度紧张,这时李纯阳才注意到,这女子并非汉人女子。他又望了一眼女子,就见她浑身肤色雪白,鼻子高挺,双目深陷,显是有斯拉夫血统美人。
李纯阳知道,唐朝一代,盛世空前,丝绸之路的开辟,加速了突厥、波斯、契丹、回纥、吐蕃等各民族大规模融合,贸易商道上各色人物把唐朝产的丝绸、瓷器运往西亚、欧洲等地,又将西亚的香料运到大唐内地。甚至更远的俄罗斯、亚美尼亚等地都与大唐有着很广泛的交流,这些地方的美女常常被当做贡品被送到大唐来。安?山是唐玄宗的宠爱之臣,将斯拉夫美人赏赐给他,也是常理之中。
李纯阳当然不敢说自已是夜探王府,沉默不语。那女子回过头来,与李纯阳四目相对,睁大了眼睛怔怔地看着李纯阳。斯拉夫人天性热情奔放,对男女之防并不太在意。虽说自已是被挟持,但这挟持自已的男人显然没有加害之意。
李纯阳穿越回这个朝代,身体容貌均已恢复到了十九岁时的模样,身材高大,手臂孔武有力。那女子被他紧紧地抱着,转头见这男子眉目俊朗,不禁有些心荡神怡。
李纯阳见那女子美貌异常,与袁紫衫、曾帆相比,别有一番风情,还是赤身裸体。刚才处于危险境地,不觉怎样,这时贴面相对,已是难以把持,轻轻地吻了一下那女子的脸颊。女子并没有抗拒,李纯阳刚本想进一步动作,但转念一想,现在自已身处险境,楼下有护卫把守,稍微弄出点响动来,只怕会惊动护卫,只能强忍着身体的燥动,把那女子推开了一些。
黑暗之中,暖帐之内,互不相识的一对孤男寡女,在一床锦被之下,李纯阳这一生的际遇加一起,只怕也没有现在这般离奇的了。为了压制内心的欲火,李纯阳把脸转向别处,不再与她相对,“这里是什么地方?”。
女子见李纯阳没有了动作,反倒与自已离开了距离,心里升起了一丝丝的失望,虽说自已是被挟持,但能被那样一个强有力的臂膀抱着,她的身体还是得到了莫大的满足。“这里是梅章别院。”声音中略带幽怨。
李纯阳身体年轻,但经过两次的轮回,对世事早已洞明如镜,知道这女子虽然美若天仙,却也是一闺中怨妇。心想,“这安?山贵为延平郡王,辖三地节度使,家中奇珍异宝、歌姬舞妓自是不计其数。就算是天天山珍海味,也有吃腻的时候,这女人只怕是安?山玩够了的众多侍妾中的一位。”
李纯阳怕女子发出声响,右手仍是抓着女子的手,在床上起身下了地,拉着女子走到了窗边。轻轻地打开窗子,望向外面,就见那些护卫持枪站在小楼的周围。这种森严戒备下,只怕一只苍蝇都难以飞出去,待到天一亮,自已就更难脱身了,李纯阳心下大急,右手不由得抓得紧了些。
女子被李纯阳的大手捏得有些疼痛,轻轻的呻吟了一声。李纯阳这才意识到自已用力过大了,回过头,就见女子全身赤裸站在他的身后,月光下身子如瀑布般雪白。李纯阳忘记女子没有穿衣,有些窘迫,赶紧又拉着女子回到了床边,说道:“我实不是有意,你快上床,盖好被……”
不想那女子在李纯阳身后用力一推,把李纯阳推倒在床上,接着整个身子压了上来,在他耳边低喃道:“我叫琦丝丽,这里的人叫我雪琦……”
李纯阳明知外面危机四伏,却被琦丝丽勾得浑身燥热,无法自持,就此胡天胡地一番。
也不知过了多久,琦丝丽轻轻叹息了一声,这一声叹息似乎是幸福、是满足,更像是对李纯阳的赞赏。李纯阳听着这声叹息,知道她不会再构成威胁了,只是仍不知如何脱身。
琦丝丽仍是紧紧地搂着李纯阳,在他耳边轻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几时还能……还能来我这里,我真的……真的好喜欢。”语带娇羞。李纯阳说道:“只怕你以后也不会再见到我了,到了天亮,我就会被这里的护卫捉奸在床,王爷一定会把我碎尸万段的!”
琦丝丽“卟哧”一笑,说道:“王爷半年也不来这里一次,你怕什么?”李纯阳暗想,“怪不得这个女人如饥似渴的,看来是久旱逢甘露了。”嘴里却道:“即使王爷不来这里,我在你房中只怕也不是长久之计,你怎生想个法子,把我送出去。”
琦丝丽抬头看着李纯阳的脸说道:“那你还会回来吗?”李纯阳绝非从一而终的男人,但对自已身边的女人,却都是真心倾力付出。琦丝丽美艳无双,又是风情万种,虽相识不到一夜,二人却已有了肌肤之亲,似李纯阳这般多情之人,自是无法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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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待李纯阳回答,琦丝丽又把脸贴到了李纯阳的脸上,喃喃说道:“有了今天,我就很满足了,你让我真正的做了一回女人!”她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经很是离奇,只怕今生也不会再有这样的际遇了,至于二人能否再有机会相聚,她也没有奢望。
李纯阳见她言语真挚,知她已动了真情,心下暗想,“这个异国美女就像一个围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远离故土,又不得安?山宠爱,孤零一人在这里无人陪伴。空虚寂寞中,与自已有了这一夜之情,情有所系,梦有所托,怕是真的会爱上自已了。”
“我会回来看你的。”李纯阳语气笃定,让人无法不相信。他知道自已再想见到琦丝丽,只怕难于登天,她虽说是安?山的冷宫妻妾,可是要被安?山发现自已染指了她,怕也会砍下自已的脑袋。但看着琦丝丽那渴望的眼神,李纯阳顿时忘了什么是危险,这个时候别说是安?山,就是天王老子他也顾不得许多了。
琦丝丽又搂紧了一些,说道:“希望你能记得这些话。”说完,在他脸上亲了一下,起身穿衣下床,说道:“天快亮了,我去把那些兵丁支开,然后你趁黑逃出去。”
李纯阳穿上了衣服,随琦丝丽到了门前,琦丝丽把门打开,对着外面说道:“小翠,你告诉门口那些人散去了吧,不用在这里护卫了,我看着就心烦。”刚才那个婢女在楼下答应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就听见外面沙沙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李纯阳轻声走到窗前,把窗开了一条缝向下望去。那些护卫果然已全部撤走。琦丝丽抱住了李纯阳,似乎不舍让他离去。李纯阳低下头亲吻了琦丝丽,然后从窗口悄无声息地溜了下去,快步走入黑暗中。
琦丝丽看着李纯阳的背影消失,内心怅然若失,仿佛做了一场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