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四川的时候我见过他,每次出去刘从云穿道袍,到了上海就改了装束。
去的那一天,刘从云穿着狐裘,外罩貂衬,口衔一根大雪茄,气势非凡。
轮到我算命,远远看见刘从云端坐厅中。
他的身后站着四个人,据说都是他的弟子。
个个都是西装革履,他们负责端茶送水的。
那气势,不是打击你,比你杞甲大师气派。
我把自己的八字说出来,刘从云淡淡看了一眼,就说了三句话,至今我记忆犹新。”
吴心语催促道。“快说,一到关键时候就卖关子,急死人了。”
吴蛤蟆故意拿起酒杯。“酒不够了,你这么没眼力见,以后可怎么办啊。”
吴心语气的撅起嘴,知风拿起酒瓶,笑吟吟的给吴山海倒酒。
“法沐师妹累了,我来给吴老续上。”
吴山海拿起酒杯说道。
“他三句话说的很有意思。
第一句,你是个有福分的,能得善终。
第二句,终生事业不离川渝。
第三句,看他人富贵,自己也做嫁衣。”
这三句说的云里雾里,咋一听很莫测高深,细细品来又无法琢磨出头绪。
吴心语嘻嘻一笑。“我觉得没什么,他就是个神棍。说的人不清楚,爷爷听的也糊涂。”
吴蛤蟆看了孙女一眼。“刘从云解放后吃枪子死的,可不是善终,他话里有话啊。”
“这个我倒不知道,他早就死了,我才多大,和我又没关系。”
吴心语吃瘪,强词夺理的小声嚷嚷,难得看到她失态。
“还有,他说的对,头些年我寻思往外地发展,尝试很多次,没一次成功的,我不服气没有用,他早就把我算死了。”
“最后一句话,我近几年才想清楚,他说的对,我也是做嫁衣裳的。”
知风笑笑,露出思索之色。
我举起酒杯,轻轻磕碰到吴蛤蟆杯上。
“这世上人来人往,从来没有能存在千年的家世,我们都是给后来人打工的。”
吴蛤蟆闻言一怔,随即笑了。
“你倒是看的透彻,是我目光短浅了。
哈哈……,喝酒。”
吴心语没听明白,嘴里喃喃自语。
“说的没头没尾巴的,大的小的都打哑谜。”
吴蛤蟆笑道。“看看,赔钱货发牢骚,我这个做嫁衣的挨说了。”
这顿酒比我想象的融洽,气氛上还不错,临到散场,我冲吴心语发话道。
“明天中午有一顿,还在这里吃饭。李道长特意吩咐的,请法沐师妹务必到场,他要请你吃饭。
吴老,你就不用来了,请客的看你不顺眼。”
吴蛤蟆哈哈大笑起来。
“还得是李道长啊,杀人不用刀。
至玄道长功力高深,我佩服极了。行,我知道了。
明天心语来就成了,我就不讨嫌了。”
吴心语眉头皱的紧紧的,听了我的话,还是答应过来。
“行啊,他是长辈,李道长有请,我一定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