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见刘隅军容极为整齐,士气高涨,心中又踏实了几分。
“出发。”
刘隅一声令下,骑兵快马加鞭,带着呼啸声向下邳城奔去。
小沛和下邳虽然分属不同州,但其实离的并不远,直线距离只有一百公里。
一行人一路没有任何停留,在第二日一早就来到了下邳城。
陶谦府邸前,陈登带着刘隅直接进入了府中。
几人穿堂过巷,很快就来到了陶谦的房间。
陶谦躺在床榻之上,一旁有几名侍女正在服侍。
陶谦看到刘隅带人走了进来,就要挣扎起身。
可此时他已经病入膏肓,连起身都变得十分困难。
“皇叔,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此生见不到皇叔了。
如今抱着残躯,等皇叔前来,却连起身行礼都不能做到,实在太失礼了。”
刘隅快步向前,拉着陶谦的手,说道:“恭祖,你我之间何必在意那些虚礼,咱们才几日不见,你怎么就病成这个样子了。”
“老了,不中用了。”陶谦眼神闪过一丝落寞,“皇叔,如今徐州内忧外患,已经到了生死存亡之际,我死之后,徐州百姓就拜托了给皇叔了。”
“来人,取徐州印绶。”
下人把印绶放在陶谦手中,陶谦拿起印绶,仔细端详,眼神中充满了回忆。
过了许久,他才回过神来,缓缓说道:“当年黄巾贼祸乱天下,荼毒百姓,蒙先帝看重,让我出任徐州牧,来平定此地乱局。
我来到徐州时,黄巾贼已经占据徐州大部,不怕皇叔笑话,面对那样的局面,我十分紧张,唯恐辜负了先帝的信任。
后来我发现臧霸,孙观两人英勇,就拜他们为大将,让他们组织军队,与黄巾贼进行抗衡,幸得上天垂怜,黄巾贼很快败走,徐州才得到暂时的平静。
由于黄巾贼的破坏,徐州早已经千疮百孔,十室九空,流民四起,民不聊生,于是我就在此地发起屯田,经过了数年,各地流民都涌入徐州,徐州才真正富庶起来。”
陶谦口中碎碎念叨,回忆着他当年的峥嵘岁月。
刘隅就坐在旁边,默默看着,静静听着,在他的认知中,能在浩如烟海的史册上,留下名字的人,不论善恶,都不是一般人。
陶谦能只身平定徐州之乱,必然有其独特的过人之处,虽然此时的陶谦老态龙钟,奄奄一息,但谁又能否认他当初的才华?
陶谦见刘隅眼神专注,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啰嗦而心生不耐烦,他微微一笑,继续说道:“当年李傕、郭汜之乱时,我本想起兵救天子于危难,没想到皇叔英明神武,从雒阳调兵,很快就平息的叛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