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并不着急进城,而是派人进城前去喊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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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的孙权,刚刚坐上江东之主的位置,他脸上稚气未落,眼神中却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张公,大兄骤去,江东重担都落在我的身上,我年少识浅,恐难于胜任,辜负了大兄嘱托。这几日常常夜不能寐,很是焦虑。”
张昭坐在孙权面前,单手轻抚有些微白的胡须,慢慢说道:“主公不必如此,你虽然年幼,却聪颖博学,沉稳持重,必然能担当起江东的大业。”
孙权诚恳说道:“大兄离去前,曾告知张公,若不能辅佐,可取而代之,张公之才,胜我百倍,我今日为了江东百姓,将江东之位,让于张公,万望张公为了江东百姓,不要推辞。
我平生无甚志向,能在张公麾下为一小吏,安分守己,奉养家母,就是我的志向啊!”
说完,从身旁拿出印绶,就要交给张昭。
张昭一听,大吃一惊,急忙拜倒在地。
“如今讨逆将军刚薨,主公为何出此言论,莫非不相信我会倾心辅助主公吗?”
孙权解释道:“张公这是哪里话?我这样做,全是为了江东百姓,天下苍生,请张公万勿推辞。”
张昭俯身再拜,垂泪说道:“我蒙讨逆将军看重,授予军机大事,日夜忧心,不敢有丝毫懈怠,当时我就曾立誓,此生必奉将军为主。
如今讨逆将军刚薨,主公就说出这番话,莫非是嫌弃我能力低下,不能胜任大事。既然如此,请让我离去。”
孙权见张昭双目含泪,感情真挚,心中感动,他走向前,扶起张昭说道:“张公何出此言,江东之地,可是没有我孙仲谋,却不能没有你张子布啊,张公快快请起,此事我们从长计议。”
张昭不愿意起身,继续说道:“主公若是愿意让我辅助,我必然鞠躬尽瘁,有死而已,若不觉得我才学浅薄,不能效命,我自行离去。
只是主公,万不可再有替代之言,若主公再说起此言论,我就一口气撞死这块石柱之上。”
孙权扶住张昭,含泪说道:“张公此言,我记在心中,以后必不敢再提,张公快快请起,若没有张公的辅助,我根本没有能力坐稳江东。
此后我必然终生侍张公为师,若为此誓,犹如此案。”
说完,孙权抽出长剑,劈在长案之上,长案当时断成两截。
张昭见孙权如此坚决,才缓缓站起身来。
孙权见张昭坐定,开口问道:“张公,我初接重任,万般事情没有任何头绪,如今应该如何做,请张公教我?”
张昭微一沉吟,缓缓说道:“自古以来,名不正则言不顺,言不顺则事不成,当务之急,是上书朝廷,让朝廷任命主公为江东之主,只有这样,才能名正言顺,接替江东。”
孙权沉吟说道:“当今天子年幼,汉室有刘皇叔掌握大权,他如今正在与袁绍进行大战,就算我们前去请命,想必他无暇顾及我们吧。”
“不然,正是因为他们正在进行一场大战,此时上书,刘皇叔必然会应允。
主公你想啊,与敌对战,最忌讳后方不稳,刘皇叔乃是当世豪杰,岂能不明白这样的道理,我推测,刘皇叔不但不会拒绝,还会对主公大加封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