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小子,偏怀浅戆,自负其能,辄欲以卵敌石;
兼之擅作威福,无罪受刑,有功不赏。茂系旧臣,无端为所摧辱,心实恨之!
在虎牢关前,茂曾蒙皇叔输血救命,恩同在生,一直心念旧恩,不能相报。
如今有此良机,茂愿率众归降,一来报皇叔救命之恩,二来建功雪耻。
粮草军仗,随船献纳。泣血拜白,万勿见疑。
刘隅看完书信,淡淡笑道:“当初在虎牢前,之所以能将董卓的西凉精锐击溃,靠的不是精锐的士卒,而是我的谋划,这些事,并没有过去多少年,莫非祖将军已经忘记了?”
“皇叔智谋不凡,祖将军一直敬佩万分,岂能忘记?”
“既然他不曾忘记,为何用这种粗劣苦肉计来戏侮于我?我本欲将你斩杀,但此时杀之却有些自降身份,我不杀你,你走吧。
回去告诉周瑜和祖茂,让他们在营中等着,一旦我练兵有成,必将马踏营寨,将他们擒下。”
阚泽心中一惊,早就听闻刘皇叔智谋超群,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仅仅数言, 他就看出了祖茂这次献出的是苦肉计。
他虽惊不乱,并没有离去,而是在营帐之内哈哈大笑。
刘隅问道:“你被我识破计谋,不速速离去,为何还在晒笑?”
阚泽缓缓说道:“我不敢笑刘皇叔,只是笑祖大荣识人不明。”
“为何识人不明?”
阚泽面色凝重地回应道:“祖大荣一直心怀对当年皇叔救命之情,正是这份深情厚谊促使他毅然决然地舍弃忠义之名,前来投奔皇叔您啊!
可谁能想到,皇叔您仅仅只是粗略地扫了一眼那封书信,便毫不迟疑地质疑起我们归顺的诚意来。
我想要请教一下刘皇叔,不知您究竟凭借什么,如此笃定地断言这乃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苦肉计呢?”
刘隅面无表情,语气平淡地回答说:“但凡真心实意选择投降之人,必然会在其送来的书信当中明确约定归降之期。
然而眼下这封信里竟然丝毫未提及具体日期,难道这不正说明其中有鬼、此乃奸诈之计吗?”
阚泽面色凝重地说道:“祖大荣原本是打算在信中明确约定具体的行动日期,然而他又担心在这紧迫之际无法顺利达成目标,如果操之过急反而会弄巧成拙,最终定然会被那精明过人的周瑜所识破计谋啊!”
刘隅听后,微微低下头去,陷入了沉默之中,仿佛正在脑海里仔细斟酌着这番话语。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约过半晌之后,他才缓缓抬起头来,慢慢地开口说道:“你所言极有道理。看来此番的确是我考虑不够周全了。”
见此情形,阚泽赶忙趁热打铁,紧接着补充道:“我和祖大荣久仰皇叔您的仁德之名,深知您是世间罕有的仁义之士。
我们二人对您真心诚意地归顺,就如同嗷嗷待哺的婴儿渴望投入父母温暖的怀抱一般。所以恳请刘皇叔千万不要心生疑虑呀!”
刘隅听了阚泽的话,略微沉吟片刻,随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看来是我多忧虑了!”
笑声回荡在房间内,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