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脑袋摇的像是拨浪鼓,早没了之前自视甚高的模样。
他将柜门飞快锁好,带着同事一溜烟走了。
苏时酒懒散地盯着对方的背影,等人走了,才开始换衣服。
等他出门,就见丁一鸣还在门口。
对方正要开口,视线看到苏时酒,微微一怔。
豪庭小筑的衬衫制服是马甲燕尾服,版型很正。
而能在这里工作的,基本都是筛选过的俊男靓女,之前面试时对三围有要求,也是为了制服穿起来好看。
之前丁一鸣还觉得,脸就算了,三围却没什么必要,反正穿上衣服一遮,基本都看不到,只要大差不差就行了。
而现在……
瞧着面前如同小白杨笔挺,窄窄的腰被包裹在马甲内,屁股挺翘的苏时酒,丁一鸣忍不住心想,三围不一样,确实很不一样。
——明明大家都穿的同一套服装,但有些人穿起来普普通通,有些人则如同衣服架子,实在好看的紧。
注意到身旁的视线,苏时酒一边整理衣领,一边问:“怎么了?”
丁一鸣喉结滚动一瞬。
他摇头:“没,我就是想说……”
他顿了顿,轻声开口:“学历什么的不重要,人品才重要。”
苏时酒:“?”
丁一鸣宽慰道:“我觉得,你现在的情况,是因为自小在农村长大,没有很好的教育资源导致的。学习这种东西,什么时候开始都不算晚,等以后有空闲,你还可以报成人高考,如果需要老师,我可以给你辅导,不收钱的。”
“……大学我还是上了的。”
苏时酒莞尔一笑,“现在流言传到哪一步了?”
丁一鸣:“啊?”
听到“流言”两个字,丁一鸣的脸瞬间通红,原本郁郁的眼神低垂下来,闪避苏时酒的视线,“……我懂了,对不起。”
苏时酒摆摆手。
雷厉风行的周姐已经把苏时酒的客人请进包厢,于是两人便一同往包厢的方向走,路上,丁一鸣把会所内传的消息说了。
农村长大。
只读到高中。
凭借一张脸傍上金主。
根本没笔试面试,直接走关系进的豪庭小筑……
苏时酒漫不经心回:“除了学历,其他倒也不算说错。”
——苏家在江城名不见经传,甚至因为近几年循规蹈矩,固步自封的缘故,营业额连年下滑。
顾殊钧能精准扶贫,决定和苏时酒领证,虽然也有顾家催得紧的缘故,但选中苏时酒,肯定还是因为他的这张脸。
正说着,两人抵达包厢前。
苏时酒在更衣室内的小插曲,导致两人过来的有点晚。
周姐的唇动了动,想到自家孩子昨天吃糕点时的幸福模样,到底没说苏时酒,只偏了下头:“小李总在里面。”
苏时酒:“好。”
他推开一条门缝,听到里面震耳欲聋的嚎叫声,又退了回来,问:“姐,应该不算旷工吧?不会扣我工资吧?”
周姐:“……当然不会。”
苏时酒眼眸一弯。
推开包厢门。
内里环境昏暗,李长竹正抱着话筒深情地唱:“突然好想你,你会在哪里,过得快乐或委屈……”
他身边坐了好几名嫩模,十分捧场露出如痴如醉的表情。
而另一边的沙发处。
顾殊钧手中捧着平板,屏幕亮起,映出来的光,在包厢内照亮了他那张俊美无俦,却显得淡漠无情的脸。
他一身西装革履,西服熨得笔挺,肩宽腰窄大长腿,此时坐姿随意,双腿交叠,手工尖头皮鞋伸展出去,看起来锃亮。
他修长的手指在平板上微动,蓝宝石镶钻袖扣,和一枚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腕表,看起来尤为惹眼。
苏时酒一怔。
顾殊钧怎么在这?
不上班?
他没在意,而是朝李长竹走去。
然而——
在路过顾殊钧时,后者突然开口:“苏时酒。”
他从平板上抬起视线,一双烟灰色的眼眸落在苏时酒身上,语调懒懒道:“才在豪庭小筑上班两天,就飘了?遇到你尊贵的金主,竟然连个招呼都不打一声?有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苏时酒:“。”
这人又犯什么病。
苏时酒面上挂起一个清浅的笑,走过去,一手轻轻落在顾殊钧的肩膀上:“顾总,您这是说得哪的话。”
一旁,终于舍得放下话筒,摩拳擦掌,准备跟苏时酒好好唠一唠最近知道的八卦的李长竹,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
李长竹看看苏时酒,看看顾殊钧,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今天明明是他开的包厢。
他请的苏时酒。
怎么说苏时酒都应该来陪他这个真正的“金主”才对吧!?毕竟昨天傍晚都已经说好了的,听他讲八卦!
结果这两人怎么演上了!?
而且!顾殊钧!
你不能因为苏时酒是你老婆,就中途截胡啊!都已经是领证的关系了,搞什么金主和陪酒的人设啊!?
有什么话不能回了家在床上好好说?
非要占用他的八卦时间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