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平稳驶入临山河畔,路过大门时,苏时酒余光中隐约看到右手边有一个身形瘦弱的人被无情地推搡出安保室,差点摔倒在地。
画面只有短短的两秒钟,车便掠过去。
苏时酒没看清那人,心中也没在意。
车停稳。
苏时酒犹豫一瞬,怕顾殊钧又突然把他抱起来冲进卧室,安全带还没解开,先伸手按住顾殊钧的手腕:“稍等,我要拿点东西。”
他下车后打开后备箱,将里面的好几个手提袋拎出来。
“什么东西?”
顾殊钧脑袋凑过来,边接过袋子边问。
苏时酒莞尔:“上次你送局里的那几个耳套,他们特别喜欢,估计是商量过了,不想白占我们便宜。这是回礼。”
顾殊钧颔首,漫不经心想,不愧是体制内,倒是会做人。
就在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酒酒,帮我接一下。”两手都被占据的顾殊钧自然开口。
原本只是想接过东西的苏时酒手指一顿。
“好。”他顺着铃声,修长白皙的手指伸入顾殊钧的口袋,指腹触及后者温热的皮肤,不禁轻轻蜷缩了下,继续往下探,才将手机拿出来。
屏幕上显示,竟是临山河畔的物业打来的。
苏时酒接了,打开免提。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一道语气恭敬的女声:“顾先生,晚上好,冒昧打扰您。临山河畔自昨晚18点32分起,来了一位自称叫贺越的男士,还带着您爱人的弟弟苏安喜,说是找您有要紧事。按照您之前的要求,我们对苏安喜进行了驱逐行为,但他已经在这里待了超过24个小时,期间做过不少过激行为,包括且不限于妨碍物业开展日常工作等,而那名贺越先生,在公安局有点关系,且苏安喜是您爱人的弟弟。”
显然,对面的人有些为难,“您看……”
苏时酒皱眉。
苏安喜?
他不是跟着段红和亲爹李柏生,去海城那边发展了吗?
怎么又回来了?
难道是因为刘青锋说的,再过不久,苏岳林就要判了的事情?
顾殊钧却没露出任何意外的表情,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会有这么一天,他语气淡淡道:“不见。”
“好的顾先生。”
那女声的音调没有半分改变,依然恭敬平稳。
电话挂断。
苏时酒:“物业那边……”
“不用管。”
顾殊钧大跨步往房间内走,风卷起他的衣摆,冷淡的声音自前方传来,“临山河畔的物业费收的可不少,他们见多了这种事,有不少处理手段,只是碍于苏安喜跟你的关系,才打电话来问。”
换鞋时,顾殊钧微微蹙眉,“不过苏安喜的脑回路向来异于常人,我们并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接下来几天你多注意点。”
苏时酒:“。”
苏时酒嘀咕:“什么异于常人的脑回路……”
苏安喜的思路,其实还真挺好懂。
只要往自私自利的方向想,就能瞬间猜到对方的想法。
他在顾殊钧的视线中顿住话头,拖长了调子,应和道:“好——”
下一瞬,苏时酒的单音节戛然而止,转换为一声惊呼,连忙稳住身体:“顾殊钧!你快放我下来!啧,你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改改从门口直接把我抗到床上的习惯?我可以自己上去……”
顾殊钧突地闷笑一声。
抱着苏时酒一个成年男人上楼梯,他气都没有喘一下,只开口问:“酒酒,你发现没有?”
苏时酒一愣:“什么?”
顾殊钧却不说话了。
他往日里总是冷漠的一张脸上挂满笑意,两条大长腿跨出去,甚至有体力三步并做两步,绕着旋转楼梯上楼,入了卧室,看也不看在床上瘫着睡觉觉的小猫咪匀酉,一把将苏时酒按在床上。
匀酉:“!!!”
小猫咪明显受到惊吓,竟直接从床上弹跳起来!
他想也不想,飞快逃窜,速度快到几乎有残影,只在原来睡觉的位置,留下一点被子被无情勾出的丝线,也不知道是之前小猫咪踩奶时误伤的,还是刚刚逃跑爪爪伸出来导致的……
苏时酒哑然失笑。
他双手撑在床上,半坐起来,无奈道:“……你别吓着孩子了。”
顾殊钧却没空在乎什么孩子不孩子了。
他视线始终牢牢盯着自己的爱人,回想今晚出门时,所有落在苏时酒身上,带着惊艳的视线,又回想在停车场,苏时酒不费吹灰之力,识破了秦墨的计谋,只觉得周身都热起来。
他猝然欺身上前,加重的呼吸喷洒在苏时酒的脸颊上,颇有些急切地寻觅,之后深深吻住苏时酒,断断续续地含糊道:“他早晚都会习惯的,何况父母恩爱,对孩子的身心健康也有帮助。”
苏时酒:“……”
草,听起来竟有点道理。
好叭。
待这个黏黏糊糊,缠缠绵绵的吻结束,顾殊钧又将脑袋埋进苏时酒的脖颈处,鼻间呼出的气息吹拂着苏时酒的耳畔的碎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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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身躯隔着衣服的布料相贴。
顾殊钧心情都好似飞扬起来。
他宽阔温暖的大手落在苏时酒的腰侧,心想——
酒酒,你发现没有?
你变得……
跟当初不一样了。
你终于不再是曾经那副清冷漠然,惜字如金,不论发生什么都仿佛置身事外,虽有一腔热血,却在冷眼旁观整个世界的模样,相反,你的笑容变多了,话也变多了,你开始享受这个世界,因此可爱到——
顾殊钧哑声道:“酒酒,我想把你淦死在床上。”
苏时酒:“……?”
突然发出这种很刑的言论,难道是……犯病了?
苏时酒下意识往抽屉处看。
顾殊钧没注意到这个细节,撒娇般问:“所以今天要不用五个吧?”
苏时酒:“……”
他面无表情,心想,很好,看来并没有犯病。
张开五指按在顾殊钧脸上,将人推得稍微远了些,苏时酒偏过头,轻哼道:“抱歉,不可以,因为我还不想死。”
“五个怎么会死?”
顾殊钧目光虔诚,语气认真道,“如果是酒酒,至少也要十五个才会力竭吧?不过上次用了七个,中途还休息过,你却差点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