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体已经有些臭味了,死了至少两天,徐镜荷捂着鼻子嫌恶地打量了几眼,根本受不住这味道,便走到一边远远观察了。
道心师太却没有在意这气味,蹲下身,用事先准备好的白布裹住手,再去查看尸体的伤痕。
这时,陈顺悠悠开口道:“我们的人已经查过一次了,钱副帮主死于剑下,致命伤留在腹部,是一道横着的伤口,可不就是你们玉山派的‘芳华一瞬’所造成的吗?”
邢千里好奇道:“陈堂主这么了解玉山派的剑招啊?”
陈顺瞥了他一眼,不以为然道:“呵,你是何人?”
“好说,在下邢千里。”
“管你什么邢千里邢百里的,本堂主劝你别多管闲事!”
“陈堂主何必动气呢?在下也是想出一份绵力,查一查这害死副帮主的凶手呢。”邢千里把玩着折扇,言笑晏晏。
“没这个必要!本堂主已经确定凶手就是玉山派的弟子,只要他们把人交出来,我们即刻下山去!”
徐镜荷放下手,气冲冲地走过来,质问道:“你们凭什么问我们要人?你说他是死于‘芳华一瞬’就是啊?你见过这招吗?”
陈顺扫了一眼她,依旧不放在眼里,“黄毛丫头……本堂主可没话跟你这个丫头说,一切自有你师父决断,滚吧!”
“你……!”
徐镜荷气得一肚子火,偏偏这家伙说的话又是对的,她没地方撒,只好憋着怒火退到一边去静静等候道心师太验尸后的结果。
顾飞雪在他们争论时,也仔细看过尸体,陈顺说的没错,致命伤的确腹部,由于出血量大,导致这伤口周围的皮肤惨白惨白的。
只是这道伤究竟是不是“芳华一瞬”造成的,就不得而知了。
待道心师太看完后,陈顺知道她已有了答案,便冷笑着问道:“师太,您也看过这伤痕了,的确是玉山剑法留下的吧?”
“陈堂主说错了,此人并非死于玉山剑法。”道心笃定道。
一听这话,徐镜荷自然是欢喜又得意。
那陈顺也不端着了,指着道心愤愤道:“好啊,都说玉山派的道心师太最是公正无私,没想到为了保护爱徒,连这种谎话都说得出口!”
“贫道绝无偏私,陈堂主若不信,贫道也无可奈何。”
看着道心不卑不亢的姿态,陈顺狗急跳墙,一声令下要对在场人动手,但他没料到,道心师太除了心善,公正无私以外,也最护短。
一把快剑出鞘,随手一挥,一道强悍无形的剑气横扫过去,几人还未看清,那剑气便击倒了连环坞所有人。
道心负剑而立,傲视前方道:“尔等宵小可看好了,这一剑才叫‘芳华一瞬’!”
“道心,你!你竟敢对本堂主不敬!”陈顺捂着被剑气所伤的胸口,气急败坏道。
“人敬我玉山一尺,我玉山便敬人一丈,连环坞若想要借机挑起争端,我玉山派也是不怕的!陈堂主,请吧?”
闻言,那陈顺只好命人抬着担架下山离开了,不过他们和玉山派的仇也就此结下了。
顾飞雪满眼敬佩地看着道心,“前辈高义,晚辈拜服。可今此一遭,连环坞已和玉山派结下仇怨,玉山派怕是免不了要面临一场危机……”
“该来的总要来,他强任他强,他恶由他恶,贫道只求问心无愧。”
“前辈……”
问心无愧四个字说出来容易,可那些人是江湖匪类,今晚陈顺一定会派人来报复。
报复无非两种手段,要么杀人放火,要么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
与其被动,不如主动出手杀了他一了百了。
擒贼先擒王,这是顾小琳教她的第一句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