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棉叹了一声“真是冤孽”。
桑小仙也知道这位骨仙前辈,小时候经常见,不过梁玉蜓不许她接触,而且他还曾是蓝研月的师父,蓝研月的毒术正是他传授。
“红姑姑,也许《毒经》上面有线索!”
这本《毒经》曾是骨仙最爱,制毒术,蛊术,也是从上面学来的,他既然改良了六月寒冬,想必这《毒经》上真的有迹可循。
想到这里,桑小仙赶紧去柜子里翻找,她不是在找原来的那本,而是骨仙誊抄的那本。除了研究,他还喜欢做批注,当初教主驱逐,他什么东西都没带走,那本誊抄批注的《毒经》自然而然留了下来。
邢千里追问:“没找到吗?”
“《毒经》不见了!”她记得是放在柜子里的,不过这会儿却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是不是被什么人借走了?还是你放在哪里忘记了。”
这么一提她倒是想起来了,蜒蚰长老曾问她要过,她刚想解释,蓝研月却忽然进来了。
她手里正拿着那本《毒经》,见到桑小仙平安无事,声音艰涩:“在这儿呢,是我想要看,所以拜托老头儿问你借的……”
桑小仙愣住了,“你从哪儿进来的?”她问完连忙打开门往外看,看没人跟踪才放心关上门。
“从密道呗,还能从哪儿……不知道是谁把我一个人丢在饮玉镇,害得我自己找过来。”蓝研月嘴上抱怨着,声音却透着虚心,她也不敢去看桑小仙,只低着头伸出手,把《毒经》往外一推。
邢千里会心一笑:“怪我不好,没有留张字条。”
蓝研月却没理会,她给了东西就要转身出去,桑小仙急忙拦住,“让我看看你的伤,要不要紧?”
她往后一躲,像刺猬一样还是说着扎人心的话,“不用你管,我好得很。”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桑小仙眼中闪过一丝落寞,没再继续碰她,“谢谢你送过来。”
“别误会,我只是不想欠人情。”
这话搁在桑小仙耳朵里是见外,可在红棉看来,那丫头心里其实特别惦记桑小仙,流放的消息才刚放出去没多久,她如果不是惦记桑小仙,又怎么会特意过来一趟。还特意去蜒蚰那里拿回《毒经》,明显是早就来了,却在外头听了一会儿墙角,不然怎么那么巧那么快。
可真是个口是心非的孩子。
红棉也没有拆穿,反而灵机一动想了个妙招,“好了好了,不许吵。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替紫烟姑娘解毒,你们两个正好比试比试,看看谁能第一个解了她体内的毒。”
蓝研月最吃激将法这一套,一听红棉这样说,马上从桑小仙手里抢回来那本《毒经》。
“我倒要看看是个什么厉害的毒!”
她立即替紫烟号脉,神色瞬息万变。她从未见过如此奇怪的脉象,非虚非实,时动时静,而且隐隐约约还有一股异动在她的心脉里游走。
“究竟是什么人给她下的毒?好恶毒的手段。”
“可能解?”
“包在我身上!”蓝研月信誓旦旦地保证。
两个人凑在一起翻阅,谈起用药滔滔不绝,一时间已摒弃了前嫌,邢千里和红棉从旁协助,捣药的捣药,施针的施针,试了一次又一次,几乎都以失败而告终。
紫烟的精神也不大好了,满额都是汗,可她从头到尾硬是挺了过来,即便她很痛苦,很想放弃。
邢千里看她如此,虽心疼不忍,但更多的却是敬佩。这或许才是真正的她,坚韧不屈,勇敢无畏,世人只晓得她美艳不可方物,舞姿甚美,殊不知在这美貌下却是一个有着不肯认命的奇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