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飞雪并不怵他,“我们无意与贵派作对,前辈又何必为难?”
“非是我要为难,实在是小姑娘你的身份很特别,留在水云剑宗才是最好的结果。”
“她又不是你们的弟子,你们凭什么强留?”邢千里断不同意。
“既然谈不拢,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
顾飞雪从腰间抽出软剑,神情肃穆,晏濯尘见到这软剑,略有感叹,“哎呀,这软剑当真不错,既可防身,又可束衣。”
“关你屁事!”
顾飞雪攥紧手里的剑柄,当即使出了拂雪问剑的剑招,既然人家已经怀疑到头上了,那就没必要藏着掖着,现在正好运用师父所教的剑术打败他!
谁知,顾飞雪才刚挥出去一剑,这家伙竟然因为冲击而来的剑气消失不见了。
是假身!
她记得,这一招,冷素心那个女人也会。
这也就能解释,为什么这家伙轻功可以如此之快。
还未等他们说话,真晏濯尘从底下的小棚顶跳了上来,还是那副胸有成竹的讨厌样。
邢千里不屑道:“堂堂水云剑宗的长老,竟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招数来监视人,真让人长见识。”
晏濯尘微微不悦:“念在你是长安贤侄的好友,我可以给你一个离开的机会。”
“不必,不论发生何事,我们二人同进退。”
晏濯尘只看了一眼,便马上明白这两人之间的关系,他忽然改了主意。
“好一对难舍难分的小情侣,只是,我有一样东西想给二位看看。”
“我没兴趣。”
晏濯尘却我行我素,自顾自抬起手,只见他手里捏着一块玉佩,顾飞雪一眼就认出那是林长安随身佩戴的玉佩。
“你威胁我?”顾飞雪举着剑,声音和表情冷漠到了极点。
“看来你已经知道这东西的主人是谁了,小姑娘,你还打算动手吗?”
顾飞雪勾起嘴角,冷笑一声:“我生平最讨厌的就是被人威胁。”
顾飞雪才懒得和这种阴险小人讲什么道理,她直接提剑冲上前去,和晏濯尘面对面交起手来,每一招都是冲着夺人性命而打出来的。
起初晏濯尘只是怀疑顾飞雪可能是白浮生的徒弟,这会儿过了几招,时隔多年,那种熟悉的压迫感在此刻重现,晏濯尘握剑的手开始止不住地颤抖。
“你果然是白浮生的徒弟。”
“是又如何?你想杀我报仇,也要看看自己几斤几两,到底能不能杀了我……”
他们打得热火朝天,不分伯仲,邢千里在一旁观望局势,等到他们两个人拉开一段距离后,才出手丢出暗器。
晏濯尘以剑抵挡,等他处理掉这些棘手的暗器后,这两个人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脱身的二人很快找了一处隐蔽的角落藏身。
静下心后,顾飞雪抓着邢千里的手,急言:“长安还在他手里呢!姓晏的抓了长安,会不会有危险?!”
“你先别急,那不过是他的计谋而已,长安毕竟是四方城的少城主,晏濯尘不敢把他怎么样的。”
顾飞雪默默攥紧拳头,已经能想象到接下来的局面会是怎样,她冷笑道:“呵,我猜,晏濯尘现在抓不到我的人,会立刻回去把我跟白浮生之间的师徒关系公开,师父生前杀了太多人,长安若是知道我是白浮生的徒弟,应该会对我心存芥蒂,这四方城怕是也要与我断绝关系了……”她抬头看看四四方方的天,眼泪在眶里打转,好不容易有了疼爱自己的家人,没想到马上就要化为泡影,她如何不难过。
“他不会的。”邢千里却默默否定道,“我相信他不会。”
顾飞雪转过身用满怀希望的目光望着他,“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