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天。
这天午后,天璇陪着玉衡急急忙忙来城主府寻顾飞雪。
见到她时,玉衡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紧紧握住她的手腕,一脸急迫。
“他来你这儿了吗?”
顾飞雪下意识和邢千里对视,这是在问钟显扬吧,随后又看向玉衡,“他没来,怎么了?”
“没来你这儿,那会去哪儿………他今天一大早就不见了,我以为他只是和平常一样去街上买东西,可是等到中午还是不见他回来。”
“而且,昨天我有看到过他收到一只灰色的信鸽,还落了这根羽毛。”
说着,她将一根灰色鸽子的羽毛拿出来递到顾飞雪手上。
“谁给他送信了?你没有问他吗?”
天璇替玉衡打抱不平道:“问他他也要说啊。这个钟显扬一直是不冷不热的性子,我们小姐和他说话的时候总是轻声细语的,生怕哪里让他不高兴了。现在倒好,竟然一声招呼不打就消失不见,委实气人。”
玉衡垂眸轻笑一声:“他从来就不是那种为了什么人放弃一切的性子,我知道的。”
说话时,顾飞雪把鸽子羽毛递给了邢千里看,他走南闯北的,见多识广,兴许能认出来这是哪里的鸽子。
他拿在手里反复端详,结果在羽毛下面发现一块墨点,他当即肯定道:“是水云剑宗的信鸽。”
“你怎么知道?”
“我见过他们养的鸽子,那些鸽子的羽毛下面都会点上一个墨点作为标记,你们看这儿……”
顾飞雪瞄了一眼,玉衡仔仔细细拿在手里细看,果然如他所说,是有一块墨点。
她连连皱眉,却一言不发。
“他的解药吃下去了吗?”
“还没有,我本来打算在中午的时候,把解药混进去,好让他吃下,结果现在……”
她脸上的表情,是失落大于生气。
“你先回去等消息,如果傍晚他还没有回来的话……”
然而顾飞雪的话还没有说完,玉衡却率先打断了她。
“不必了。”
她抬起头努力挤出一个微笑,看向顾飞雪,“这段日子谢谢你们,尤其是你……你我非亲非故,却愿意以身犯险将我从那里救出,这份恩情永不敢忘。”
顾飞雪的心情很沉重,她知道这句话意味着什么。
只见玉衡抬头望着这座城池,微微一笑:“这里很好,可是却不适合我。”
“夏姑娘,你……”
她轻声说道:“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我只是突然明白,一味的将自己锁在过去的回忆中,对自己是一种无声的伤害,无论是他还是我,都是负担。与其互相折磨,倒不如,把这些都抛开,去过自己的日子。”
她说的这些话虽然是光明灿烂的,但顾飞雪总觉得她的眼神透着一丝悲凉,是在故作坚强。
一旁听着的天璇,欲言又止。
“你要去哪儿?”
“天大地大,哪里都可以。”她还是那样明媚柔和的笑着,仿佛在说不必替她担心。
离开时,她一句话都没有说,背影逐渐被人群吞没。
之后,顾飞雪和邢千里准备打道回府,却在一个茶摊上听到了一些流言蜚语。
“不过就是一个卖身的浪荡货,高贵什么?”
“人家有高贵的本钱,想当初,天香阁那可是千金难求美人一笑啊。”
“哼哼,千金难求又怎样?最后还不是被人一锅端了,就是可惜了那几个漂亮妞,老子连个味儿都没闻着。”
“哈哈哈,就你这样的也想亲近美人?干一辈子苦力也见不着人家一面,少痴心妄想了。”
“嘿?你丫的非挤兑老子干啥?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那娘们家,把她强了?”
一听最后几个字,顾飞雪气得牙根痒痒,随手从地上捡了两颗石子抛掷出去,那口出狂言的家伙的脑门瞬间肿了一块。
“哎呦!是哪个混蛋敢暗算老子!”那人气急败坏,咋咋呼呼就抬脚踩在了凳子上,仗着一身横肉开始大呼小叫。
另外两人也抄起家伙,四下搜寻一番,无关人员已经全都跑开了,只剩下离他们一段距离的顾飞雪和邢千里。
“是不是你们两个?嗯?”那二人扭动了下脖子的筋,拎着明晃晃的刀步步逼近。
顾飞雪都懒得和这俩人多费一句口舌,赤手空拳,三拳两脚就把他俩打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