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昌宜十分赞许他俩的做法,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让消息流传出去,既然李顺是县令的敛财的手爪子,那势必会有人留意他的动向。
果不其然,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官府派来了十几个捕快,他们持刀冲进客栈,将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邢昌宜正悠哉悠哉的品茶:“哎呦,来得还挺快,我这杯茶还没喝完呢。”
李顺以为自己要得救了,蛄蛹着身体,想要挣扎着站起来,然而他的手脚被牢牢捆着,这么一动,他重心不稳,狼狈地侧身一翻,根本爬不起来。
脑满肠肥的捕头没空理他,提了提裤子,眼神不屑地打量一番邢昌宜,“就是你这个老小子跟我们大人作对?”
“哎呦,误会了,不是我,是他。”老爹指了指一边正在喂点心的邢千里,属于是当场卖儿子了。
捕头瞥了一眼邢千里,随即对邢昌宜摆摆手:“官府办案,闲杂人等赶紧滚开。”
“办案?什么案子?”
“嘶……本大人需要跟你一个喝茶的报备吗?再不滚开,马上把你抓到大牢里去!”
顾飞雪随手抓起滚烫的一杯茶往那捕头脸上扔去,顿时只听见那人发出“啊”的一阵痛苦哀嚎,烫茶把他脸上烫得红了一大片,瓷片划破了他的脸,鲜血直流。
他捂着半边脸,血顺着指尖缝流下来,眼睛的红血丝快要爆开,他当即指挥其他捕快动手:“他奶奶的,反了,反了!你们快把这臭娘们抓起来!”
大战一触即发,邢千里守在邢昌宜身侧,而顾飞雪单枪匹马不用一刀一剑在十几个捕快当中肆意穿梭。
两柄官刀交叉横扫过来,顾飞雪不急不忙俯身下腰躲过,她单手撑地,飞起一脚踢在左边那人的下巴上,一个漂亮的旋身,双脚连续踩在右边人的腹部,在这两人倒地之时,顾飞雪借力一个后空翻稳稳落在桌上。
剩下的人群起而攻,顾飞雪顺手抓起筷子筒里的所有筷子,在她手上,这些筷子如同坚硬的石子,“歘歘歘”几下,打在他们身上,没有出血,但是全打在关节上,痛得他们捂着伤处摔倒在地,来回打滚。
邢昌宜在一边感叹:“瞧瞧人家,出手干净利落,你啥时候能这么能打,我就烧了高香了。”
“不是,咋又扯我身上了?”
“你看看人家姑娘,年纪比你小好几岁,武功却比你高出一大截!你怎么好意思的?”一想起刚才自己受辱,还是人家女孩子先动的手替他教训,又是气不打一处来,“还有刚才,你老爹都被人家踩在脸上了,就知道在那儿腻腻歪歪,还是雪儿丫头替我出的头,真是生你不如生块叉烧!”
“您是不是忘了,刚才是谁急着撇清关系,把矛盾引到我身上的?”
“你不上,难道要让我一个不会武功的年过半百的老头子去和他们打擂台?你可真是个大孝子。”
他俩斗嘴的功夫,顾飞雪已经把这些捕快挨个教训了一遍,而目击这一切的李顺只觉得天已经塌了。
“叫什么名字?”顾飞雪蹲下身,平心静气地审问着捕头。
“尤,尤大勇。”
“回去给你家大人带个话,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我顾飞雪就在这客栈恭候大驾,当然了,他要是去请外援,我也可以奉陪。不过……下一次,我就不留活口了。”
“是,是,我听明白了,我这就带话回去。”
顾飞雪站起身,两手抱着胳膊,目视前方,那捕头呢立马带着伤兵退出了客栈。
这个时候张有财主动上前来搭话,“姑娘,看你也是嫉恶如仇的侠义之人,有句话我必须得给你提个醒,咱们这个地界,山高皇帝远,你能解决的了一时,却解决不了这病根啊……”
“张掌柜,您对那县令了解多少?”
“他原来叫武九,是咱们这霁月县一个卖香料的,后来生意做大了,就给自己捐了个芝麻小官,还改了名叫武耀威。起初的三年里他的确为霁月县做了不少善事,可是人总是会变的,尤其是对金钱极度渴望的时候,唉,没办法,谁叫咱们这霁月县穷得叮当响,庄稼都活不了。”
顾飞雪心想:难怪方圆十里只有这一家客栈,吃的也不怎么好,掌柜的和伙计挤在一个破破烂烂的房间,连睡的床都是用砖头砌的。
听闻这些事,邢昌宜顺势加入对话,和张有财聊了起来,顾飞雪正好抽身离开,李顺还需要继续看着,于是邢千里就自己一个人上了楼看望阿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