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直视着黎赫,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揶揄:“黎总,咱们开诚布公地谈,你这一部分的支出,从实质上看,是否可以被归类为公关投入的一部分呢?”
“或者说,算不算公关投入?”
黎赫闻言,脸色微变。
他轻轻舔了舔干燥的嘴唇,试图寻找最合适的措辞来回应。“也……也算吧。”
他的回答显得颇为勉强,眼神闪烁,似乎在回避着什么。
江翰宁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里藏着几分深意。“那么,按照常规的商业逻辑,公关投入是为了促进企业利益而进行的投资,它本质上是一种成本,而非可以回收的款项。”
“黎总,你可见过哪家的公关费用最终还能全额返还给投资方的?这恐怕是闻所未闻吧?”
黎赫吃了一个瘪。
黎赫当然不是省油的灯,眼睛一转。
他倏地又提出了一个问题,“不过,江主任,我们毕竟是管理方,这管理费用交得确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监狱让渡的是经营权而已。”
江翰宁轻轻点头,似乎对黎赫的顾虑表示了理解。“那也行呀,既然是经营,那就会产生利润,那改个名字叫上交承包利润,好不好?”江翰宁又变换了一种说法。
黎赫心里气炸了,这不是在玩文字游戏吗?
这家伙是变着法儿让我往外掏钱呀?
但黎赫也明白,此时此地,自己不能轻易失态。
“这一款必须加进去。”江翰宁毫不通融。
黎赫气得牙根痒痒,可是毫无办法。
他总不能明面上摆出孟明番来,说他不同意,岂不是授人以柄?让人说自己与孟明番沆瀣一气,套取监狱奖金,非法牟利。
看到黎赫这副模样,江翰宁心中不禁泛起了一丝恶作剧般的念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
江翰宁继续悠然地说道:“黎总,你精于世故,工于算计,与你签署合同,真有些怕。”
“怕什么?”
“哈哈,黎总别急,听我慢慢道来。”
江翰宁轻笑一声,故意拉长了语调,仿佛真的在认真考虑每一个可能的风险,“你想呀,你这么爱算计人,到时候你以次充好,进的粮食是霉烂变质的。”
“你进的肉食是过期的冷冻品,你进的食油,甚至是地沟油。那我怎么办?”
“我们监狱还得如数给你付款,最后背锅的是我不是?挨骂的最后也是我,甚至被查处的也会是我。”
说到这里,江翰宁故意停顿了一下。
江翰宁的目光在黎赫脸上逡巡,似乎想从对方的表情中捕捉到一丝微妙的变化,“你说,我放心与你签署合同吗?”
黎赫心里火气直往外蹿出。
这家伙,翻手为雨,覆手为云啊?
我容易上当受骗,被别人愚弄,到时候进的别人粮食是霉烂变质的,进的肉食是过期的冷冻品,进的食油,甚至是地沟油。
总之,我无论怎么都是一个错字?
摆脱不了这个‘错字’的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