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是够的,但是没票啊。
夏央空间倒是有多的,问题是她没借口拿出来,而且后世的牙刷跟现在的不同。
段柏南比他更蔫吧,想到小媳妇的承诺,他狠了狠心:“你在这等着,我去去就回来。”
夏央一把薅住他:“干什么去?”
段柏南不说话,夏央就不松手,她盯着段柏南的眼睛:“不许去。”
黑市那是普通人能去的地方?
没点男女主光环,能被人骗的裤衩子都不剩。
段柏南在她澄澈如水的目光中败下阵来,有些委屈巴巴:“农村又不发牙刷票。”
每到年底,农村发的都是棉花票肉票布票等一些实用的东西。
牙刷票他连听都没听过。
夏央嘬了嘬牙花子:“没有不会再想别的办法啊?”
她带着人雄赳赳气昂昂的往街道后面的居民区走去,随机薅住一个看起来贫穷的大娘:“婶子,你知道胡玉莲家怎么走吗?”
“胡玉莲?谁啊?不知道。”
夏央垂头丧气,手里的钱露出一角:“完了,我娘会打死我的,说好了换给我牙刷的,怎么能说话不算数!”
大娘小雷达动了:“姑娘,你家要牙刷啊?”
夏央“嗯”了一声:“谢谢大娘,我先走了。”
“诶,等等。”大娘拽住夏央。
夏央回以疑惑的视线,大娘呵呵的笑:“牙刷大娘有。”
夏央不感兴趣的样子:“我要新的,大娘你放开我吧,我再找别人换换票去。”
“大娘也有票。”城镇户口的居民,每月除了粮食定量,还发放日用品票和副食品票,来来回回就那么几样,其他的消耗品还好说,牙刷这种,家里结余的真不少。
夏央这才感点兴趣的样子:“大娘,你想怎么换?”
大娘眼珠子一转:“你原来打算怎么换?”
夏央:“一毛一张票。”
大娘:“你这有点便宜。”
夏央苦脸:“没办法,我还得买牙膏买牙刷,就这点钱,只能挪出一毛来。”
大娘算了算,牙刷四毛六,牙膏两毛九:“你这也不够啊。”
段柏南适时掏出一毛钱来:“我这儿还有一毛。”
夏央咬牙,好啊,这个狗东西,还敢藏私房钱了!
“这样,你给我一毛五,剩下的够你买一管牙膏一个牙刷的了。”大娘寻思吃点亏就吃点亏吧。
主要是牙刷是真不吃香。
夏央嘟嘟囔囔:“还打算剩下钱买根头绳来着。”
不过:“行吧行吧,大娘回去拿票,我在这等着。”
大娘笑开了:“我一会就回来。”说罢迈着矫健的步伐跑远了。
她跑远后,段柏南对着夏央竖了大拇指:“媳妇儿,你可真聪明。”
夏央不吃这一套:“少拍马屁,一毛钱哪来的?”
她就说这货怎么那么老实,原来是藏了小金库。
段柏南“呃~”
夏央剐了他一眼:“还有没有了?”
“没了,这回是真没了。”段柏南翻兜以示清白。
夏央又亲自掏了掏,这才相信,离开后,抬眼一看:“嚯~你这么热的?”
段柏南现在满脑子都是小媳妇儿突然扑到他怀里,小手在他身上乱摸的场景,脸越发通红,渐渐的蔓延到脖颈处。
夏央沉默了。
这厮这么纯情的吗?
看起来不太像啊!
段柏南这反应搞的她也有点尴尬。
正尴尬着,牙刷大娘从天而降,解救了夏央。
夏央松了口气,悄咪咪的做贼似得跟大娘换完票,马不停蹄的离开事发之地。
再停下时,两人都恢复了正常。
到供销社买了柄牙刷,牙膏就算了,她还有,两人用一个就成。
说起来这牙刷牙膏还是夏家小弟送的,新的没拆封的,原主没用过,她用起来才没什么心理负担。
买了牙刷,九毛钱还剩两毛九,供销社的东西大部分都要票,夏央转了一圈,又买了两毛钱的糕点。
“走吧,去废品站买报纸。”没票逛了也是心塞。
到了废品站,旧报纸一毛钱一斤,夏央硬生生凭借着过人的口才,九分钱买了一斤。
出了废品站以后,她很高兴的样子。
段柏南心里却有些沮丧,更多的是难受,小媳妇儿嫁给他后,连想要的东西都买不到,怪不得小媳妇儿觉得委屈,他也替她委屈。
摸了摸兜里小媳妇儿费尽千辛万苦换来的牙刷,他目光逐渐坚定。
两人回去的时候,正是最热的时候,中午饭也没得吃,又累又饿的夏央,在路上就把刚买的糕点跟段柏南分着吃了。
吃完又噎得慌。
夏央:她恨!
好不容易跋山涉水的回到家,刚进家门,她眉头就皱起:“你走的时候没锁门?”
他们屋的门四敞大开着。
段柏南:“锁了。”
夏央心里一凛,快步进屋,一眼就看到了开着门的立柜,被翻的乱七八糟,被褥也不像她早起时叠的那样。
她叠的被子很潦草,现在的被子却很板正。
她进屋查看了一番,阴恻恻的笑了:“好啊,偷到我头上来了。”
屋里什么都没丢,只丢了一件红色衬衫,原主结婚大姐给做的。
不用猜,她就知道是谁偷的。
段柏南觑着她的脸色,小心问道:“媳妇儿,丢什么了?”
炕头的箱子的锁挂的好好的,暖壶和脸盆也没丢,只有立柜被打开了。
“衣服!”
说着,她冲进厨房,扫了一圈,菜刀被锁到了柜子里,她操起一根柴火,哐哐两下把锁头砸开,拿过菜刀,一脸平静的坐到了门口。
段柏南:“媳妇儿,你别冲动,我替你讨公道。”
夏央不说话沉着脸坐在那的样子,令人心惊胆战的。
见她不说话,段柏南又说:“我这就去把段柏西给弄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