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是去北平世交叔叔家,是青瑞主动跟大姐调换了。
她被提前送到了未婚夫婿家里,跟着当时当兵的未婚夫婿一家走的。
两个妹妹年纪小,离不得亲娘,被两位姨娘带走了。
至于她,跟着未婚夫婿走了以后,顺理成章的嫁给了他,用嫁妆支援未婚夫家里的事业。
只不过,男人心易变。
她一个孤女,没有娘家,阻挡不了家里抬进来的一个又一个的姨娘。
这些她都可以忍,也无所谓。
但是,当别人用她的幼弟威胁丈夫的时候,丈夫竟然毫不犹豫的射杀了幼弟,这是她不能忍的。
玉琢是她的同胞兄弟,同父同母,是她在世上最亲的人了。
所以,她亲手杀了丈夫。
被舅舅带着踏上了逃亡之路,舅舅死在了路上,她就自己逃。
丈夫盘踞南方,她就往北方逃。
后来国家新立,统计人口,她孤零零一个女人,无业无产,被当做穷苦人,顺理成章的得到了一个新的户口,一份新的工作,就此安顿下来。
守着这间小裁缝店,一守就是二十多年。
“不提那些不开心的,说说你吧,你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夏青宁不想让弟弟为自己担心,转移话题道。
夏青瑞心知,二姐这些年肯定经历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因为刚刚,她的气息太过晦暗了。
“我啊,没什么好说的,我的妻子你应该也认识,蝶儿你还记得吗?”他顺着二姐的话说了下去。
昨日之事不可追。
“蝶儿,你身边那个愣头愣脑的大丫头?”
夏央眼睛锃亮:“二姑,我娘年轻时候啥样啊?你跟我讲讲呗?”
大姑不屑提起,老爹又有爱情滤镜。
夏青宁沉吟片刻:“唔~怎么说呢,你娘年轻的时候,眼睛利的很,只要有人靠近你爹一米之内,她都得死死的盯着,生怕有人伤害你爹。”
就连对父亲母亲都是如此,好像世界里除了青瑞,没有别人一样。
是最忠心不过的了。
“我娘眼睛现在也利。”夏央嘟囔了一句。
看人跟带着刀子似的,尤其是接近她爹的人,以前在村里时还不明显,现在到了厂里,别提多烦人了。
好些人都打趣夏央,说老娘可宝贝老爹了,不错眼珠子的守着啊。
这是文雅的说法。
粗俗的说法是,老娘生怕属于自己的电线杆被别的狗撒了尿。
原来从年轻时候就这样啊。
“好了你,不言长辈之过。”夏青瑞指了指她。
夏央哦了一声:“你们聊,你们聊。”
她捧着杯子不说话了,听着夏青宁和夏青瑞两个忆往昔。
不过她也注意到了,老爹话里话外没提起过大姑,她心里就有了数。
聊天的时候也注意了一下。
这一聊,就聊到了下午,给夏央都聊饿了,肚子咕噜咕噜的抗议个不停。
“瞧我们,聊起来忘了时间,孩子都饿了,青瑞,你们待着,我去副食品站买菜,回来给你们烧菜。”夏青宁穿上外套,拿上篮子和钱票就准备出门。
“二姐,别麻烦了,简单吃两口就行。”
“那可不成,听我的,好好待着,我一会就回来。”不等两人再说,夏青宁已经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