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外面护士台又要了一套被褥来,给夏央用。
夏央合衣躺在旁边的病床上,一时半会的也睡不着,就睁着眼睛数羊。
数羊还是管用的,她数到一万多只的时候,睡着了。
但也就是睡了半个多小时,就醒了。
一整晚,如此往复,好不容易捱到天亮,沈娇娇还没醒,安溯溪来了:“夏央儿,情况怎么样?”
还带来了早饭,煎的饺子,夏央咬了一口就尝出来了:“我娘做的?”
安溯溪点了点头:“是伯母给我的,娇娇怎么还没醒?”
“麻药劲还没过,医生说是正常反应。”
主要是昨晚上沈娇娇上了麻药一直醒着,医生又给她注射了些,导致沈娇娇昏睡的时间就长了一些。
“厂里怎么样?”夏央反问安溯溪。
“吴光宗今早被送到了公安局,应该是八到十年。”安溯溪对流程还是比较熟悉的。
“这么轻?”夏央不是很满意。
安溯溪仔细看了看沈娇娇:“这是娇娇没事。”也因为娇娇没事。
“娇娇没事可不是吴光宗那王八蛋手下留情,是娇娇命大。”夏央柳眉倒竖。
安溯溪又何尝不知道,但法律就是法律:“我想想办法,给这狗东西分到边境农场去。”也可以钻一钻空子的。
农场跟农场是不同的。
有的农场,纯纯是开荒,里面大多是知青和援边的热血工人,是可以拿工资的。
有的农场,装的是劳改犯,是真正犯了事的那种,实行的是军事化管理,里面很残酷,这种农场,一般都设在边境。
既能当苦力,必要的时候还能扛枪。
中间的一种,也是劳改农场,不过相对边境农场,比较平和,犯的罪轻一点,是可以被原谅的那种。
这三种农场,待遇可是大大的不同。
她们不能改写法律,但可以钻农场的空子:“等一会,在让老周积极争取一下,多给他加上几年。”
保证吴光宗下半辈子都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夏央眉梢放松了些许:“便宜他了。”
安溯溪没有说话,陪着夏央吃完饭,她才问道:“孩子呢?怎么没看到孩子?”
提起孩子,夏央就止不住的叹气,她今天早上去看过,看着就令人心酸:“在保温箱里。”
安溯溪张了张嘴,想劝,可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最后只低低的说了一句:“娇娇该多么难受啊。”
是啊,该多么难受啊。
这可是娇娇的亲骨肉,期待已久的孩子。
夏央特别能代入,想到换成小橙子,她恨不得当场把吴光宗剁成肉泥,来给他孩子赔罪。
气氛一时之间很是沉重,两人各自沉默着。
完全没注意到病床上昏迷不醒的人,眼珠子动了动,一行清泪落入鬓角。
“夏央儿,你回去吧,娇娇这我守着。”安溯溪看到夏央眼下的青黑,让她回去休息。
“我不累,你回去吧,记得替我请个假,我回去也不放心。”夏央还是那套说辞。
她得亲眼看到沈娇娇醒来,随时准备安慰她的情绪。
安溯溪也知道沈娇娇对夏央儿的依赖,倒也没坚持:“那行,中午我再来送饭。”
“好。”夏央送她出了病房门口,再回来时,就看到了睁开眼睛的沈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