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犯罪,我是被冤枉的!”叶帆憋了一天,终于能说这句话了,但桥本龙一只是微微一笑:“呵呵,我知道,你问这里每一个人,他们都会说自己是被冤枉的!我只是在问,为什么被关进来!”
“他们说我是间谍,可我只是个留学生!”叶帆说。
桥本龙一惊诧了一下,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间谍可是不会关到这里来的!”
美国监狱的犯人们不会有一个人承认他们有罪,之所以因为被关进来,是因为自己律师的无能、法官的无知、警察的诬陷以及美国司法体制的失败,自由民主文明的美利坚不会因为这些报怨来增加你的刑期,因为五十年跟五十一年的刑期没有多大的区别。
“年轻人,要在这个该死的监狱里生存下去,最好加入某一个帮派!”桥本龙一说,美国的监狱就如同一个小型的社会,叶帆多少了解过,每一个进入美国监狱的人,第一堂课是你选择加入哪个黑帮组织,如果你想在监狱中活下去话,就是必须的选择。
而在监狱里其实选择并不多,因为监狱中的黑帮大多以人种划分,一般分为白人,黑人,印第安人,墨西哥人,俄国人等等,美国投资于高等教育的经费远低于投资监狱的经费,不过有人更愿意说,监狱才是真正的学校,犯罪学校,简单的一句话来概括就是:“因为偷个钱包进去的,出来的时候杀人放火都会了。”
实际上叶帆不管对于加入哪一个黑帮都是强烈的抵触情绪,作为从小受到良好品德教育的他而言,他没有当三好学生的资质,但不代表他没有当三好学生的愿望。在他的思想深处,加入黑帮是一件不可想象的耻辱。
桥本龙一对叶帆的反应并不觉得意外,他只是很耐心的劝说:“年轻人,不要以为在监狱里加入黑帮是件耻辱的事情,因为你想活命,就只能靠他了!知道丹尼尔为什么揍你么,因为他昨天放风的时候,正在跟墨西哥人赌球,因为你越狱导致监狱方提前关闭了电视,所以赌约作废,那场球赛,丹尼尔本该是赢了的!”
说着,桥本龙一凑近了过来:“另外,丹尼尔跟墨西哥人还有一个赌约,赌你在月末的狂欢派对上会被揍残废!”
叶帆没听懂:“月末狂欢?什么意思!”
“到时候,你就明白了!”桥本龙一很神叨叨地笑了一下,“对了,我该去干洗衣房的活了!”
显然,叶帆没有主动加入桥本龙一的帮派,让桥本有点不大乐意,所以他不肯过多的透露内幕,甚至仅有的一点消息,怕也是想要加重叶帆的恐惧感。
“嘿,该死的日本猴子,什么时间了,还在这儿,你是不是想关禁闭!”一个高个子白人警察冲进了食堂,手提甩棍,对着叶帆一顿臭骂。
叶帆想解释自己是中国人,不能因为自己跟日本人说过话,就连祖宗都变了,但这只是徒劳的招来了狱警的甩棍,然后被乱揍出了食堂。
“该死的,去修下水道!”
下水道的入口处已经有六七个犯人,虽然有狱警的大声喝斥,但大家还是慢吞吞的不肯进去,监狱里的工作种类虽然不多,但显然大家宁肯干体力活儿,也不愿意进这臭气熏天的地儿,叶帆在十几米外就能够闻得到排污洞里滚滚的恶臭味。
但最后,所有人还是屈服在了狱警的霪威之下进入了管道,再臭也比遭毒打要好受些。
狱警们等犯人进了管道,就远远的躲开恶臭。
犯人老油条们开始问候狱警的一家老小,特别是女性家属,然后渐而上升到典狱长家族,加州州长家族,司法部长家族,一直到总统先生那里。
据说总统先生的女儿是全美模特大赛的冠军,三围数据能让人发狂,但突然一个犯人看清楚了叶帆干净毫无污秽的脸时,如同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尖叫了起来。
“嘿,你是新来的!”
于是噩运降临到了叶帆的头上,不管是哪个地儿,新人总是要受欺负的。
老犯人们逼叶帆进去,将排污管道因为破损而渗漏出来的污秽清理,而且他们还给了很充足的理由,叶帆害他们昨天晚上输了不少钱:“小子,你要不进去,信不信我们将这里的大便塞到你嘴里,你连晚饭都不用吃了!”
叶帆不清楚自己是怎么害别人输钱的,但没有反驳,只是犹豫了一下,放开了不自觉握紧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