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警察的时候,每个月工资只有8000比索!”路易斯说,他说的是墨西哥货币单位,8000比索约等于400美元,合人民币在2500块左右。在墨西哥,这点工资连自己都养活不了,压根没什么前途可言,有些警察看上去富的流油,那是因为他们跟贩毒组织有勾结收黑钱。
路易斯贫困人家出身,又不擅于人际交往,最主要的是干警察时间不长,压根没有有分量的毒贩会给他送钱,他只好干脆不干警察,自己去贩毒。
事实上,他连毒品是怎么回事都不是很清楚,因为一次抓捕行动中吃了败仗,他反而成了贩毒组织被俘虏。
抓他的就是安东诺夫教官,教官没杀他,只是问他愿不愿意加入组织。路易斯知道只要说半个不字,他就是个死。
“有很多和我一样的警察,到后来都不干了!”路易斯说,他当警察的一个月赚400美元,但加入组织之后立即涨到了1000美元,后来因为参加特训,特训期间的薪水是2000美元。
安东诺夫承诺了,只要能够通过他的毕业考试,他的工资就会直接涨到5000美元,如果能够被老板看中,加入组织的暗影部队,一个月能赚2万美元也不是梦想。在400美元和2万美元作比较,任谁都不会选择前者。
对于路易斯而言,他选择警察还是贩毒这两个职业,价值观并不重要,或者说价值观很重要,就是谁给的钱多罢了。
罪与非罪,善与恶的都不重要,因为善良会让他饿死。
毒品的危害他当然知道,但那又怎么样,墨西哥号称是全世界最大的毒品出口国,但在墨西哥其实没多少人吸毒。
墨西哥的毒品绝大多数都是出口至美国,在路易斯看来,用毒品去祸害美国人,这绝对不会让他有任何的心理不安。
“是该死的美国人让我的家破产的!”路易斯说。
他父亲曾是彼得里塔斯的一个小农场主,在路易斯小时候,他经常骑着一头小矮马在自己家的玉米地边上转悠,那是他人生最快乐的时候。
但好景不长,不知道什么时候,他们家的玉米地不见了,因为父亲破产了。再后来,他从一个富足的农场主家变成了流浪汉,他父亲因此而自杀。
小时候他不知道这是问题的原因,长大之后,才知道这是美国佬干的好事。
“该死的美国佬,用一纸屁都不是的北美自由贸易协定,让所有墨西哥农民破产!”路易斯说。
类似的话贝斯特也说过,叶帆虽然不太清楚,但这应该算是事实,因为墨西哥的贩毒分子,实质上绝大多数都是失去了土地的农民。
两个人都不知道怎么回去,就只能等安东诺夫的人来接他们,问题是现在安东诺夫也不知道叶帆他们在哪。
通话器里早已经没有安东诺夫的声音,这不是手机,信号是有距离限制的,而所有上“大学”的人是不可能给你配一部手机的。
那就只能找当地的洛埃拉贩毒集团的人了,叶帆想,洛埃拉是墨西哥首屈一指的贩毒家族,名声很大,应该很好找。
找组织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路易斯虽然已经23岁,但除却他贩毒分子这一层身份之后,这小子单纯的像个孩子。
他从小生活在墨西哥北部,除了自己的家乡之外,从没有远行过,参加组织的训练也是从彼得里塔斯直接选到训练营的。
虽然人是墨西哥人,但跟南疆省南羌州山区的孩子到了北上广一样,没头没脑,坐在车里瞅了半天,只弄清楚这里是哈利斯科州的首府所在地,叫瓜达拉哈拉。
叶帆有些无语了,不过很快想到路易斯算不上过江龙,但他们手里可是有地头蛇的。
于是他们在僻静处偷了一辆车,然后将原来的那辆推进了一条河里,以此来防止警察的追击,接着开了新偷来的车远远的避开抓捕鬣狗的地区。
一路开到了城外,在一片小树林边将车停了下来,找一堆树枝挡好,这才将鬣狗弄下车。
鬣狗已经醒了,不过并没有听到叶帆他们刚才的对话,看着两个人的打扮标准的墨西哥缉毒特警的扮像,这让他放心不少。
落到警察手里不可怕,但落到其他的贩毒集团手里,那可真叫没活路了。
叶帆将鬣狗拉下车,二话不说,然后开妈练沙包,砰砰砰砰打了三五十下。鬣狗痛的死去活来,偏偏叶帆下手很有分寸,不往致命处打,疼是疼到锥心刺骨,偏偏神智清楚到无以复加。
他被堵上了嘴,刚开始还呜呜呜的耍横,很快他意识到这俩警察跟墨西哥其他的警察有点不大一样。因为警察抓到他们,起码先得送回警局才审吧,这俩倒好,上来先把自己毒打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