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石脱手后,我会联系你!”皇甫若曦抢过了叶帆的手机,然后给自己拔了一下,将手机丢给叶帆,然后直接从机场消失了。
妈的,一点留恋的意思都没有?叶帆颇觉失落,看的出来皇甫若曦很着急,着急到她压根没打算跟叶帆解释她是怎么将钻石偷或者抢到手的。
打车到市区,随便找个酒店先倒倒时差再说。
叶帆是个随性的人,他素来不会在一件事情上倾注再多的精力,不管是上学亦或是泡妞,唯一常做的事情是在洛杉矶道上坑蒙拐骗,但那不是爱好而是生活的需求。在洛杉矶他跟不少大洋马滚床单,但跟任何一个妞的交往时间不会持续过一个星期,他自认为是受了钱钟书的毒。
他在高中的时代“失恋”过好几回,以至于给他留下了心里阴影,偶尔翻一本叫《围城》的书,书没读懂,精彩的名言警句像是珠峰般厚重,他却只记往了里边一句最不该记住的话:世间哪有什么恋爱?压根儿是生殖冲动!
既然是冲动,就会有冷静期,所以坐出租车一个半小时之后,他原本的失落便已经被泰国街头的莺红柳绿冲淡了不少,心想皇甫若曦未必比泰国街头上的不知道是纯粹的美女或者是人造的伪女更值得他眷恋。
这样想着,生殖的冲动又来了,只是可恶的时差让他多少有些倦怠,心想着睡一觉缓缓,再去见识泰国人妖风情也不迟。
他想睡觉,害了相思病的上下眼皮恨不能在出租长车就来一个漫长的世纪之吻,但到了酒店,这困意却偏跟他上辈子结了仇似的,躺藏的脑袋的深出不肯出来,越是想睡却偏偏眼皮打架脑袋当裁判,且尽职尽责绝不肯有半秒钟的懈怠,越是想睡觉越特么的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脑子总有个虚幻的冷艳的影子,看不清楚却又真实的存在。
妈的,老子这是怎么了,叶帆骂自己,恨不能给自己俩耳光。
就这样半睡半醒间挣扎,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睡着了,突然坐起来的时候,看看手机,时间竟然过去了十几个小时,这么说来,自己肯定是睡着了,但问题是为什么没觉得身上的疲惫感有半点的减轻。
他睡觉的时候是白天,醒来的时候,还是白天,当然中间的夜是被他浪费了。下楼在酒店的餐厅里随便吃点东西,心想皇甫若曦钻石的交易也许应该已经完成了,为什么还没半点消息,莫不成出了什么意外。然后又怪自己自作多情,以皇甫若曦的身手,自己出了意外,她也不可能意外。
这会是下午时间,现在是9月初,曼谷是热带季风气候,这几天正值最闷热的时候,外边雷声轰鸣着咆哮了大半个小时,然后再下一场暴雨,这士持续了时间不过俩小时,雨停了,闷热感并不停。
叶帆坐在大堂里看雨,洛杉矶待久了,一年四季到头看不到风场雨,觉得这雨有些陌生,事实上南疆这两天的时候,天气已经渐渐转凉,正是秋雨绵绵的时候,但叶帆总觉得那绵绵秋雨的记忆有些疏离,许是自己大概是离乡太久的原因。
于是跟老妈再打个电话过去。他一直自我检讨是个犟种,起码是个不肖子,打电话问候像是例行公事,因为每次电话的内容大概都会差不多,老妈会问自己吃了没,美国天气怎么样,然后便是开骂诉苦,说老爹又找了哪个小狐狸精。
近几年来,老爹找小狐狸精似乎成了家常便饭,他妈每次电话都会用铁证如山般的口气说着捕风捉影的话。
造谣多了,谣言就变成了现实。他爹背了多年渣男的锅,后来觉得锅背得多了,从来没煮过一回饭太亏,于是真找个小三,谁曾想他老妈对于老爹的怨气似乎冲淡了许多,仿佛颇为自得于自己的先见之明。
当年创业公司的时候,公司股份夫妻俩二八开,事实上如果不是因为那时候公司法刚出台,办股份公司是潮流,他妈压根想不到自己还能拥有公司20%的股份,共患难的那个当口从来不觉得两口子的感情还会有变数。
后来公司越做越大,他老爹80%的股份不断转让稀释,现在持股不到三分之一,老妈的股份却还能够勉强维持在15%冒头,一下子成了公司的第二大股东,虽然顶着副董事长的头衔啥事不管,但她一句话能让江山变色却是很有可能。
最近老妈多少有些认命或者看开的意思,她更多的注意力搁在了麻将上边。小赌怡情,老妈怡情的目标没实现,但消磨时间的效果很明显,以致于她接儿子的电话像是国内机关单位的行政公文,模式一套一套,全是些口水话。
机关公文的口水话虽然长却不可或缺,他妈的口水话长但中心思想没跑偏,老不死的玩女人她管不了也不想管,但底线绝不能突破。
当然底线会因为形势的发展而有所变化而一降再降,现在是最后的关口,这份家业必须要留给儿子,亲儿子。由此引伸出一条逆鳞,叶帆他爸可以玩女人但不能玩出因果。
他妈划了线,他爸偏生踩着钢丝跳芭蕾,一再试探着触碰底线。不是他不小心,实在是真情难以抗拒,于是玩出了火,总裁办的秘书晋级通房丫头,居然小肚子还挺了起来。
她妈把底线再次向后缩,扎的心疼但还咬着一口气,你丫的最好别生出个怪胎出来,不然老娘跟你玩命。
结果这最后的防线再次失守,就在叶帆跟他妈打电话的三个小时前,恶噩传来,小三肚子再特么争气,居然生下个带把的。
叔可忍婶亦可忍,但你现在想弄个野种回来争家产,老娘绝不能忍。叶帆劝他妈,老头的公司虽然还可以,但这两年经济大形势不好,撑死了一两个亿的资产,还真算不上雄厚,犯不着你死我活,鱼死网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