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的一个高声大叫,自己是七座商务车,即舒适又快捷,保证9个小时到昆明,叶帆摇头,他说有急事得赶紧去省城,9小时太慢了。
出租车司机向来智慧与勇气兼具,技术与胆量皆优,他们看叶帆只谈时间不谈价格,口口声声说自己事情紧急,显然是个毫无出门经验的生瓜蛋子,于是敏锐的发现了其中的商机,一辆挂着云A车牌的司机上来,悄声说只要叶帆愿意出1500块,他保证六个小时内抵达昆明。
“1500块,你咋不去抢呢!”叶帆冷哼了一声,大声说,两只手不自觉的捏一下自己的背包。
结果这位兄台尴尬着愤怒,恨不能将叶帆揪起来暴揍一顿,说老实话,1500块已经足够亲民了,他没要2000是因为自己是外来户,送完了客要回昆明,能拉一个人就能少摊销大块的成本,如果是本地司机,搞不好得2000块,碰上心黑的,2500也不一定。
果然,他还没决定要不要揍这个泄露自己商业机密的家伙一顿的时候,结果被一个黑大汉一肘顶到了边上,指着鼻子破口大骂:“操,1500块钱,你丫的还是人么。哥们,这样,你出1200块,我在下午七点前保证你吃上茶花马街的过桥米线!”
黑大汉这一嗓子吼出,其他跃跃欲上的的哥们立即偃旗息鼓。
叶帆心里暗笑,黑大汉满脸横肉,说话带东北口音杂着本地气息,不用说是过江猛龙,搞不好身份跟他脸一个颜色。
“1000块,1000块我马上走!”叶帆显得有些抠门加贪心。
“行,算交你个朋友了!”黑大汉豪气干云,推搡着一众的确,骂骂咧咧地撵别人让路,然后很客气地将叶帆往前让。刚才出声的那兄台明显想要说句什么,却被黑大汉铜眼一瞪,硬生生憋了回去。
黑大汉开一辆老款的帕萨特,车龄比叶帆驾龄还久些。叶帆脸带忧色:“大哥,你这不是正规出租车啊!”
“操,兄弟,正规出租哪有这个价!”黑大汉扯着大嗓门说,“哥们我就是出差,开公司的车,特么现在当老板的没人性,跑一趟景洪,差旅费不够油钱,我就顺后捎带个人补贴点!”
黑大汉的“诚实”让叶帆大生知己之感,于是他也骂着自己的“老板”刻薄,然后钻进了车里。
黑大汉一脚油门冲出停车场,向城外奔去,景洪规模并不算大,不久便出了城。叶帆在后排盯着外边,走没多久,问:“大哥,不上高速么!”
“修路呢,上不去!”黑大汉比刚才的话生硬许多,但还是回答了叶帆的问话,车速却快了许多,“就不跑高速,我这速度比高速慢么!”
“那是,那是!”叶帆说。
云南多山,叶帆以前只是听说,现在才有感受,帕萨特在山道上飞速盘旋,有几次叶帆都觉得这车怕是要飞出山崖了,好在黑大汉别的本事不知道有没有,开车的技术倒是挺过硬。
前边渐渐没了人烟,满脸一片青绿,这倒跟南羌那边的风景有些相似,不过南羌只有七八月才有这么浓的绿色,这月份那边快下雪了吧!
长途汽车上的那几位,明显带着军人的味道,百分百是冲着自己来的,这让叶帆百思不得其解,自己这才回来半天怎么可能会被别人盯上?又会是什么人惦记自己?肯定不会是桥本龙三或者那什么西哈尼亲王殿下,在中国的土地上还没有哪股外部势力有这本事,这一点子自信还是有的!
也许这些人是边防队的那边的,景洪靠近金三角,南边做白粉生意的悍匪不少通过景洪这条线往内地渗透,被边防的人误会倒是有可能,毕竟他知道自己杀的人多了,身上自然而然带着些暴戾气,普通人或许感觉不到,但边防部队专门跟杀人不眨眼的悍匪拼命,对这种气息很敏感。
虽然这种可能性也不算大,但摆出其他的不可能,这算是概率最高的,叶帆只好相信。自己这点子还真背,走到哪都被人惦记的感觉,未必都是好感。
正神思天外呢,帕萨特突然一个大减速,叶帆一脑袋撞向前排,还好他反应神速,左手在椅背上一撑,仰起头来,道:“大,大哥怎么了?”
黑大汉并不回答,跳下车去,然后打开了前引擎盖,鼓捣了几下,歪脑袋大声说:“车坏了,下来帮忙!”
叶帆跳下车凑上前去,黑大汉左手撑着引擎盖,大声说:“支撑杆卡扣坏了,帮我撑着,我去找工具!”
叶帆急忙替了黑大汉下来。
就在此时,黑大汉在觑着空隙,袖口里突然滑下一根尺许长的扳手,反手向叶帆后脑砸来。
叶帆虽然背对着黑大汉,但身后发生的任何变化,都逃不过他超强的感知能力,就在扳手击中他后脑的瞬间,他突然一个凤点头式的动作让过扳手,一个半转躺的横扫,右手摁在了黑大汉后颈,手腕发力直接将对方脑袋摁在了发动机引擎上,引擎自由落下,差点没将对方脖子直接切断。
黑大汉杀猪般的惨叫,极力挣扎,叶帆却不为所动,一只左手死死的摁住引擎盖,直到冒出一股焦臭味的时候,这才突然一松手。黑大汉立即面条似的滑出了脑袋,双手捂脸满地打滚,
叶帆心软,闻不得疱厨之声,实在听不下去了,上前一脚踹在对方胸口窝里,然后另外一只脚尖顶在对方被滚烫的引警扯掉了一层皮的脸上,笑嘻嘻地问:“这种事情你常干是么?”
黑大汉知道碰上了硬茬子,只管低声闷哼强行忍痛,却不开口。叶帆微笑不语,脚踝一转,直接踩在对方右手腕上,咔地一声,直接将对方腕骨踩断,冷笑道:“操,老子特么不是警察,别跟老子扛硬的,以为我不敢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