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那女的见状,扯下自己脸上的厚纱口罩,露出一张俊秀但发红的脸,那是长年累月的风吹出来的。
叶帆这便降下了车窗,将两瓶水并几袋面包递了出去,一边递,一边说:“我南羌人,你们跑这边给咱们修高速,这么点吃的要钱,那我还要不要脸!”
“多谢多谢!”对方急忙招手来接,就在两人刚刚接触的瞬间,一股强烈的闪电从叶帆手背上直透处胸腹之间,全身瞬间痉挛。这种感觉他在洛杉矶有过一次,电棍。
在叶帆被击中的同时,对方伸手入窗,直接拉开了车门,叶帆身体软绵绵地,顺着车门滑了出来。
两人急忙接住,男子立即从怀里掏出一根针管,想了不想就扎在了叶帆左臂上。那女的浅笑中带着惊诧:“赖处长,你不是说这小子极度危险么,就这点警觉?没抓错人吧!”
“车牌照没换,从云南到这里一路上都有人跟着,应该没错!”另外一人虽然这样说着,却又有些不自信,拿手电在叶帆脸上照一圈,然后再对着自己的手机看,“欧阳,这小子你不是见过,再确定一下!”
叶帆全身痉挛、一动不动,但脑子却没僵,听这两个人的说话,自己早就被人一路跟踪着,甚至一路上的行走路线都被别人掌握的清清楚楚,是谁要抓自己?
这人叫什么赖处长,那就是体制内的人物,但自己想破脑袋也不记得,啥时候认识个姓赖的。
而且,叶帆感觉那女的声音好生熟悉,似乎在哪听过,但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她认识自己?为毛自己一点印象都没有?听姓赖的说,她姓欧阳,这姓就透着点稀缺劲儿,更别说是认识了。
两人架起叶帆往自己车上走,一边走一边拿出对讲机,几句话之后四下里突然动静,十几个人快速合围了过来,全副武装,荷枪实弹。
带队的是个陆军少校,锐气很盛世,嘴里叨着一根不狗尾巴穗,只是瞥了叶帆一眼就不再管他,对着刚才电击叶帆的那位说:“两位首长行动敏捷,让兄弟们都没帮上忙!”
嘴里称首长,但脸上明显对首长没有半分的尊敬,甚至还有些不满。
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但基层官兵对坐机关的首长们向来不大瞧得起,官僚习气太重,整一个中队的兵力过来,说是逮什么极度危险分子,结果猫了大半夜全喝风了。
看被电到全身打颤的那位,合着就一病猫,危险个屁,这不是拿大炮轰蚊子,觉得兄弟们整天没事儿拉出来溜马?
赖处长明显听出了对方的不满,却没有下面回应,只是皮笑肉不笑地道:“辛苦几位兄弟,肖队,替我向谭旅长问好!”
肖队长鼻子时哼了一声,随手示意战士们警戒。
十几分钟后轰鸣声响,一架直升机从长长的山缝之间飞了过来,在众人头顶上盘旋了老半天,这才在远处一块平坦的地方勉强降落。赖处长挥手让肖队长派俩战士过来,将叶帆抬上直升机。
这是一架直9武装直升机,除机组人员外,限乘10人。现在后排已经坐了4名士兵充任押送人员。
赖处长打个手挥让那女的先上,螺旋桨飞转带动着一道一道不规则的气旋,吹得舱内舱外低头掩面,一阵劲风旋。
那女的黑发乱飞,急忙收拾,就在那一瞬间叶帆突然看到了一个熟悉的眼神,记忆里的形象陡然间清晰了起来。
叶帆被夹在中间,赖处长最后上来,用保险带将叶帆紧紧缚住然后坐定,一边给自己上保险,一边挥手让后边拉上机舱门。直升机缓缓腾空而起。
“队长,这什么意思,人家靠飞我们靠腿,这大半夜的来个五公里武装越野,然后屁事儿没干,咱们再越回去?”一名战士明确表达自己的不满,刚才在安排人员潜伏的时候,那个姓赖的家伙就对特战队员们指手划脚,明明是外行,特么非要充大头象。
“你要不想回去,在这里猫一晚上也行!”西南战区某特战旅少校中队长肖战扯着嗓子怼了一句。
看着直升机在头顶上盘旋,他还真想猫一晚上,头半夜急行军的时候碰到一头野羊,顺手给逮了回来,山里有清泉有肉,晚上来一顿烤全羊想想就流口水。
肖战远他们这次是来南羌州拉练,半夜三更吹号来个紧急任务那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露天野营更属家常便饭。
“准备带回吧,这鬼老天,怕是要下雪!”旁边四级军士长山猫说,山猫今年三十五岁,比肖战这个少校还要年长七岁,实际上就特战大队而言,职务同山猫是下级,但实际山猫算是肖战远的师傅。山猫是南羌本地人,对南羌气候很熟悉。
肖战远鼻子里喷着一口冷气,想要拒绝山猫的提议。
他是个心高气傲的人,猎人学校的明星级学员,“爱尔纳突击”国际侦察兵竞赛中国夺冠的第一功臣,否则也不会在26岁的时候就能够晋升为少校。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不见得,但脾气肯定是会见涨些,这次被突然派任务,本想着是一场难得的实战机会,结果连个喝西北风的机会都没,他心里那个憋屈劲儿就别提多难受了。
所以山猫劝他带回,肖战远本能的想拒绝,但人家是老兵又有师傅的情分,旅长见了都客客气气的人,他自然不便扫山猫的面子。
抬头看看天,天黑的一塌糊涂。刚入冬的季节,感觉上虽然并不算太冷,应该不至于下雪,但山猫说会下那就肯定下,一旦下雪气温会直线下降。
大家并没有携带太厚的御寒衣物,真要下雪了的确是件麻烦事。
“算了,带队回吧!”肖战远咬咬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