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谨使诈?肖战远愣了一下,但随即否定了这种猜测,尽管他有这种狐疑,可如果真是这样,欧阳谨对方单挑自己十个人,就失去了任何意义,不管她的目的是想挫折还是打压自己。
“你们退出去吧!”肖战远说,这时,前边突然一声激烈的打斗声传来,肖战远反应极快,飞速向对面扑了过去。在黑暗中待了这么久,他已经几乎能够看清楚石钟乳的错列方位,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执行任务,这是猎人学校的必修课目,也是肖战远很值得骄傲的地方,这项训练课上他可是得到了满分的。
但刚掠出五六步,突然眼前微晃了一下,肖战远急忙止步,正前方一道劲风袭击。他冷哼一声,妈的终于碰面了。
于是迅速做出反应,右手闪电般探出,抓住了袭来的拳头,然后整个身体直接贴了上去,撞在了对方的胸口。
他的出手极准,在撞上对方的时候,左肘一抬已经顶在了对方颌下,粗暴的推着对方的身体撞向了一根石钟乳,哗啦一声,沉淀了千万年的石钟乳被直接撞成两截,不知道这算不算是破坏自然遗产。
“队长,我!”在肖战远扼住对方咽喉的瞬间,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是狐狸。
操,肖战远立即松手,狐狸哇地一声吐出一口苦水。
他是被人引过来的,黑暗中不知道怎么回事,明明是一根石钟乳,但在狐狸经过的时候,丫的居然动了,不知道什么东西直接抹了狐狸一脸。
狐狸好歹近身搏击的能力不错,虽惊不乱立即反击,但对方一击便走,他想也不想的追了上来,却没想到正碰上了肖战远。
肖战远心中惊骇,他自以为能够看清黑暗中的目标,却没想到对方简直跟鬼魅一般悄无声息,刚才眼前似有似无的那一晃,竟然就是对方,但那家伙身形实在太快了,肖战远也只是隐约眼前闪了一下。
五分钟不到,已经有五名队员被“淘汰”,或许不止如此,因为整个钟乳林中悄远声除了自己,感觉不到任何声息,也许其他人早被淘汰了,只是自己还没找到罢了。
肖战远觉得自己有些控制不住内心的愤怒了,而且这愤怒中隐约增添了些别的东西,比如恐怖、无助之类,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以近乎残酷的方式训练自己,就是要将这些东西从身体里完全的驱赶出去,他也曾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完全战胜了它们。可这些见不得光的家伙,却在这阴森漆黑的溶洞里又不逆转的死灰复燃。
妈的,你敢跟老子正面一战么。肖战远心里大叫,脸上却不肯显露半点,虽然他知道就算显露了,这种漆黑之地也不可能有人看得到。
他继续在黑暗中穿行,不知道是错觉还是果然如此,他总觉得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在悄悄地跟着自己,附骨之蛆一般不跟远离。这种感觉是如此的清晰,以至于肖战远不自觉的加快了脚下的频率,突然间他身形一刹,返身一个借力后踹的动作,向着虚空之中踹了出去。
他肯定那里不是虚空,而是人,所以这一脚用上了全力,力道之大,足够将一根碗口粗的大腰踹折。结果也的确如此,又一根石钟乳被他这势大力觉的闪电飞腿踹中,然后断成了好几截。
可惜,那只是一根石钟乳而已。
黑暗中,若有若无的一声冷笑,像刺似的扎进了肖战远的脑海中,他再次冲了过去,这回他确信无疑的发现了目标,紧贴着躲在一根倒立的石钟乳,几乎跟其融合在了一体,但可惜的是倒立着的石钟乳长度并不够,还没有完全跟地面连成一体,肖战远从石钟乳圆锥似的形体上看到了破绽,是以在接近目标的时候,他突然急速贴地,一个横扫千军似的腿法,紧贴着地面扫了过去。
他这一扫速度极快,对方躲在石钟乳之后,除非能够未卜先知,否则几乎不可能躲过这一扫。但,这也只是几会而已。
扫镗腿出乎意料的走空,黑影跟石钟乳陡然分开,向肖战远撞来。肖战远惊而不乱,借势向后一退,两手护在了胸前反撞了出去。砰,两股力道撞在了一起,肖战远脚下一虚,被撞退了七八步,后背重重的砸在了一根石钟乳上,这才勉强稳住了身体,一口气窒在胸口倒腾不上来,憋了好几秒,这才啵地一声,嗓门一甜。
不知道是不是血,肖战远随手一抹,再次向前,可目标却消失在了眼前。
肖战远喘了两口粗气,后背微微一凉,惊骇中下意识的一肘顶了出去,好像顶到了什么,却又好像没顶到什么,只是听到对方咦了一声。
这一声咦里有三分赞叹的意思,显然对肖战远重伤之下还能够有些反应感觉惊讶,但在肖战远听来,这比杀了他还觉得耻辱,直接向发声出扑了出去。
不出意外的再次扑空,又是一声“咦”传了过来,这一回沉了两个声调,是从鼻腔里喷出来的,显然不是赞叹而是嘲笑。
肖战远已经不管是赞叹还是嘲笑了,大喊一声:“你特么跟老子出来!”
说着再次扑击,眼前隐约有什么东西挡住了去路,他一声沉喝撞了过去,又撞断一根石钟乳,此时的肖战远似乎有些陷入了疯狂,砰砰砰连续的直冲横撞,心里隐约有个执念,老子将所有的石钟乳撞翻,看你特么还能够躲到哪去。
石钟乳虽然经历了千万年的沉淀,但天然脆弱的材质还真扛不了肖战远的一撞之力,没多久已经有七八根石钟乳被撞断。肖战远虽然神勇,但架不住石钟乳太多,这里几百上千根的石钟乳,又怎么可能是他一个人能够撞得完了。
在撞断了十几根石钟乳的时候,肖战远已经完全陷入了疯狂,他现在只想着将那个该死的混蛋撞成碎块,就像眼前的石钟乳一个下场。但心虽有余而力却渐渐不足,突然撞到一根石钟乳的时候,那石钟乳居然没断。
操,肖战远怒不可遏,退回两步再次撞去。
这种石钟乳年老成精,眼见肖战远这一回使足了全力,于是立即自我了断以免受皮肉之苦,结果不等肖战远撞实,它居然直接自动断成了两截。
肖战远直接扑空,脚下被断裂的石钟乳残肢绊倒,踉跄中下盘不稳字,竟然一跤跌倒。
黑暗中他这回看得极为清晰,前边一个黑影,单手倒提着一根长约两米的石钟乳根,像是小时候看过的连环画里,那个叫蚩尤的家伙,提前一把巨大的战斧,向他脑袋砸来。
肖战完眼前一黑,仿佛回到了猎人学校的刑讯室,跟魔鬼是双胞胎的教官,拿着一根烧红的铁钳,向他面门是捅来。
肖战远哇地一声,向后仰头,眼前一片火光,火光中他看到了一张媚眼如春的脸。
“怎么样,少校同志,感觉好点了!”欧阳谨笑吟吟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