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柠愣了一下,这才明白叶帆这话是什么意思,看着叶帆满头的冷汗,说:“上回你屁股上挨了一刀,我治过,全程没哼过一声,你说关二爷刮骨疗伤谈笑如常,屁大点的伤算不了什么!”
操,叶帆无语了,老子啥时候这么硬气过?
“操,老子都说了,我特么姓叶,不姓韩!”叶寒没好气地说。
“军官证上,你姓傅,啥时候姓叶了?”舒柠说,“反正别姓汉奸就成!”
这是吃定了叶帆就是韩钰,然后自我脑补出他有无数不肯承认自己真实身份的苦衷,然后再给这苦衷加上一句底线。
“坦白告诉你,我是不忍心韩大娘伤心,才说自己没了记忆,我姓叶,特么你去玉昆城里打听打听,老子几年前在玉昆影城出了名的混子少爷富二代,专门玩女明星的,要不我给你几个名字你去求证,妈的,有个小妞那时候还是十八线的演员,听说整容了,去年居然拿了个金什么奖!”叶帆说。
舒柠的手顿了一下,继续干活:“上回你救我的时候,说过同样的话!”
“我特么什么时候救过你?”叶帆纳闷了,然后反应过来舒柠话里指的是那个韩钰,他被这小娘们整糊涂了,现在有些叶帆韩钰分不清,似乎合二为一了。
“天南集团的黄大少给我下药,想操我。我当时逃了出来,碰到了你,你差点将黄大少揍成太监!”舒柠一边说,一边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妈的,笑那么荡,肯定没什么好事。
叶帆冷着脸,被黄大少下了药当然不是蒙汗药而是催情药,那玩意叶帆不屑用不代表他不怎么用,更知道该怎么解。
姓韩的肯定跟这妞滚了床单,问题是现在这锅却要自己来背,想想都觉得亏的慌。
“你失忆了当然记不得,但我记得清楚!自那之后,我才知道什么样的男人,才是真正的男人!”舒柠说。
那的,等老子恢复了,让你知道真男人的本色,叶帆有些不服气。
那是四年前的事,舒柠从中戏毕业已经两年了。
自大二的时候,她就已经参与过许多影视剧的拍摄,还在一两部剧里提任过重要的角色,除了那些极少数的有着强大背景的同学之外,那时的她要比班里大多数的同学起点更高,因此那时候的她憧憬而自信,以为自己绝对是一颗娱乐圈里冉冉升起的明星。
但现实很快给她以重重的耳光,毕业后的两年里,她从来没有拍过一部能够展示自己实力的戏,以至于后来已经渐渐沦落到当龙套的境地。
很快,她的年龄已经逼近了二十五岁的警戒线,对于换代比翻书还快的娱乐圈,一个女星在二十五岁之前还没能成名,那她几乎已经失去了成名的可能。
舒柠知道根本的原因在哪,不是因为自己长的不够漂亮,上学的时候她身后的追求者就足够组成一个加强连;也不是因为演技不够过关,大校里的成绩她从来没掉出过前三。
就算是她那部略显青涩的处女作里,身为不知道排第几的女配,却被圈内专业人士评为整部剧最唯一可以称得上演技在线的亮点。
也不是因为她没有碰到机会,作为一名新人,她在最近的一段时间里接到过不少邀约,那好几部都有很大的可能让她迅速蹿红。
但那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她不是傻子,圈子里的污浊她不是不清楚;她也绝非自视清高,很清楚自己想要得到点什么,就必须要付出些什么。
她只不过是不想付出的太过于轻率,以至于得到的太少而已,每次接到某个剧组的邀请的时候,总会有那么几个可以决定自己机会的或暗或明的暗示,她也总在犹豫之中丧失了自己的机会,然后她自己一路蹉跎到了25岁。
她清楚,自己已经没有多少可以讨价还价的资本了。
也许自己该降低些自己的期望值,然后赌那么一两把了,天底下的乌鸦虽然都是黑色,但或许有那么一两只是还没有黑到骨子里的。
机会很快来了。
她参加了一部情人节档的爱情片拍摄,据传那剧是某位很有钱的富二代,江南四少或者五公子之类的人物,给自己的预定的女人投资的一部电影,纯粹就是为了讨对方的欢心。
剧情乱七八糟,失恋、劈腿、三角恋、两只船、小三上位、二奶争风,种种狗血套路全部都往上挤,像是纸糊的泰坦尼尔号,不用撞冰山见水就会散架。
舒柠很意外的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小三的角色,戏虽然烂但片酬不错,小十万块可以解决她大半年的生活费,毕竟她已经有三个月没开工了。
戏是在三亚拍的,阳光、海滩、比基尼,外加豪华游艇上的开机仪式引来了圈里上百家娱记的报道,各种霸屏式的报道和连续达半个月的热搜冠军,差点没将某位一位巨星的世纪婚礼给压下一头。
这戏拍的轻松无比,管你演技好坏基本上都能够一条过,导演像是霜打了的茄子动一下都会耗费巨大的精力,以至于连喊卡都懒得喊。
剧组里的女演员一个个争奇斗艳,争风吃醋,为了那么一个两个露肉的镜头甚至大打出手,以至于舒柠渐渐怀疑,这压根不是拍电影,倒像是现代版的清宫戏,给皇帝献妃似的。
“可不就是选妃么?”当她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一闺蜜时,闺蜜一脸的鄙视加敌意,仿佛觉得舒柠这傻装的太业余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