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叶帆很干脆的回答。
“是么?”欧阳谨笑的那些诡异,叶帆这次警惕了许多,立即偏转过头,避开欧阳谨的目光,可在偏转的一刹那,他心底里突然冒出来一个问题:“是么?”
莫名其妙中他脑袋里竟然有些动摇,似乎觉得自己真成了韩钰,但又使劲的将这个动摇了的念头撵出脑袋。
偏生从门里赶出去的贼,又从窗户里钻了进来,炫耀似的跟他抢着鬼脸。
“是么?”有个声音问他,他分不清是欧阳谨的声音还是心底深处泛出的声音,不自觉的又将头转了过来,然后便看到欧阳谨那张似笑非笑诡异的脸。
“我不是!”叶帆怒吼了一声,两条手臂上的肌肉再次紧绷起来。
“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欧阳谨轻声说着,然后叶帆便看到了对方又伸出了那一双纤纤玉手,在半空中划过一个极美妙的姿势,像是开屏的孔雀。
于是他再次沉沉睡去,然后陷入乱七八糟的梦境里,然后他一次次的醒来。
“你醒了,感觉好点了么?”依旧是那个熟悉的声音,叶帆勉强的让自己视线更清晰些,然后看到了欧阳谨似笑非笑略带调侃的表情。
“你究竟想怎么样?”也不知道这样的重复经历了多少回,终于有一回,叶帆有些放弃抵抗了。
“遵从你内心最真实的想法?”欧阳谨说。
叶帆叹了一口气,他有种想投降的冲动,眼前的欧阳谨不是他所认识的那个欧阳谨,是魔鬼。而他自己,似乎也在渐渐向魔鬼靠拢。
“我不知道?”叶帆说。
“很好,躺了这么多天,我想你应该可以出院了!”欧阳谨说。
然后她摁一下墙上的一个红色按钮,很快,两名军人从门外进来,在得到了欧阳谨肯定的点头之后,解开了叶帆手上的手铐,扶他起来。
叶帆觉得自己浑身乏力,不知道是因为躺的太久了,还是因为欧阳谨说过的给他注射过一些特殊的药物,照理说他应该生气,但现在连生气的想法都没了,他只想尽快的结束这一切。
两名军人给他换了衣服,摘掉了标识的军常服,然后带他出门。
外边空荡荡的走道,墙壁跟房间内一样毫无特色的花岗岩纹理,走到走廊的尽头,是一部老式的电梯,进了电梯然后电梯往下。
大概往下有十来米电梯停了,推开电梯转过两个弯,然后是沉重在黑色大门,推开大门,前边一字排开十几辆轿车,几乎都是清一色的黑色系,车头上红色的车牌号很是亮点。
叶帆被带上了一辆昂科雷,车子在地下行驰,仿佛一直在过隧道,不过隧道里却只有这辆车。
走了几公里之后,车子停了下来,依旧走地下通道,然后上电梯,电梯之外,耳目一新,总算看到现代化的标识了,比如应急灯什么的。
走廊的尽头,有人影晃动,看得清楚都是穿着军装的身影。
叶帆被带进了一间小型的会议室,在一个暗红色会议桌的一头坐下,两名不知道算是押送还是护送的军人向后退开两步,然后转身走出了会议室。
叶帆整个人都是蒙的,不知道这是哪,不知道带他来这里干什么,抬头看看会议室,没有任何标识性的陈设,灯光柔和,窗帘紧闭,没有一丝光透进来,叶帆怀疑现在是不是半夜。
正感觉无聊的时候,会议室门终于被推开,进来一个佩着少将军衔的军官,礼貌而不失严肃的请他前往大会议室参加重要活动。
叶帆心里犯着嘀咕,不知道对方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站起了身,跟在对方身后来到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排着七八排座位,前两排坐满了挂着名式军衔的军官,正襟危坐,鸦雀无声。
叶帆原本想问一声带他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意思,但看这排场还是硬生生将心里的问题给摁了下去。
猛然一抬头,会议到主席台上方挂着红色的会标,上面写着授衔仪式四个。
,他仿佛明白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机器人似的跟着那名少校,在第二排靠边的一座位上坐下。
就在他发愣的时候,原本纹丝不动的两排军官像是接到了什么命令似的,刷地一声齐齐站起。
叶帆吓一跳,然后下意识的反应让他差点没跳起来,等回过神的时候,居然发现自己也是肃然而立,不比那十几名军官的军姿差。
这时,从主席台侧面的另一个门里进来三名军人。
当前一个五十来岁年纪,一身制服看不出军种,不过肩膀上却是一颗大大的金星。
将军?叶帆心里一顿,虽然只是少将,但那也是将军,叶帆不自觉的直了一下身子。
少将身后是一个大校,看上去年纪比少将还老些,虽然使劲要让自己走的周正些,不过叶帆还是一眼看出他一条腿有些不方便,膝盖绷得紧紧地,仿佛没有关节。
假肢?叶帆心想。
第三个人却是老熟人了,欧阳谨,佩戴少校军衔。
欧阳谨一直称自己是军人,但叶帆从还没在她身上看出一丝军人的影子,更没看过她穿军装。
也许是女军人的缘故吧,她身上少许多军人的气质,哪怕身上穿了一身军装,走的笔直,也还是让叶帆觉得这小娘皮故意将军装改了版,将腰部缩水好将她那不盈一握的腰肢尽可能多的展露出来。
虽然很明显欧阳谨的军装并没有特意的收缩,而且多少还有些显得宽松,却偏让叶帆有这样的感觉。
少将和大校在主席台上坐了下来,欧阳谨却面无表情地走到主席台的一侧肃立。
大校开始主席会议,说的很简短,授衔仪式开始,然后宣读名单。
叶帆的名字是排在最后,但不叫叶帆,而是叫韩钰。
他有些犯糊涂,他们凭什么认为我就是韩钰了,难道是因为那张dNA 鉴定结果的缘故?
叶帆脑子有些乱,心里觉得这事儿有点蹊跷,但又不知道是哪蹊跷了,或许他们弄错了,又或许觉得也许并没有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