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帆的情绪稍缓,想起了躺在基地昏迷不醒的卢飞宇,甚至不由得生出一丝好奇,当年这女人究竟对那个姓卢的做了什么
“坦白你,咱们之间是合作关系,我防你跟防贼似的,所以你完全可以选择拒绝,不过我不建议!”欧阳谨说,“你需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我需要借助你的力量来救活卢飞宇,这是咱们最真实的目标,至于忠诚或者使命,于我而言只能排在后边,所以我可以不择手段,包括在很多事情上拿我当中将副司令的父亲当挡箭牌,甚至是做出一些足够我上军事法庭的事情来!”
“我答应合作!”叶帆道。
“还有一点,我说了我们是合作伙伴。信任虽然是合作的基础,但在很大程度上却取决于利益的取舍,所以我不排除未来的基于某种不得已的原因,我会出卖你,甚至是杀了你!”欧阳谨继续道。
“所以这一条也同样适用于我对你?”叶帆说。
“当然,因此真要有那一天,你尽可以动手,不要有任何的道德负担!”欧阳谨笑着说。
“这你尽可以放心,你了解我的过去,我这人跟道德这么高大上的词,一向沾不上边!”叶帆也忍不住笑了。
于是两人再无嫌隙!
稍作准备后,第二天下午三点,叶帆、姬铁军和欧阳谨搭飞机抵达昆明,他们调查的第一站是叫一个猴桥镇的地方,那里有我国的猴桥口岸,与克钦邦甘拜地口岸相邻近,x教授就是从猴桥镇前往的缅甸。
不过在昆明的时候,欧阳谨突然改变了计划,在昆明斩驻一天,第二天晚上再行动。
“这不扯淡么,说好了听我指挥,这丫一天不到就变卦,后边还得加个太后垂帘听政!”姬铁军立即冒火了,此行欧阳谨跟叶帆都没什么侦察经验,姬铁军做官有瘾似的,非要跟两位上级抢总指挥的位置
他现在算是借调特调局帮忙的,档案还在玉昆市公安局,副科级的刑警副大队长,充其量也就是个中尉军衔,居然跟高他两级的少校上极抢官位,话里话外都是肉食者鄙的意思,可见这位仁兄在玉昆市公安局混不下去是有原因的。
但欧阳谨居然同意了他的要求,此次行动听从姬铁军的指挥。
岂料刚到昆明,欧阳谨就改变行程,这让姬铁军大是不满,干这种危险活儿,最忌讳的就是思想不统一,各拉各的调,各吹各的号。
“姬大队,咱们先前说的是,到了那边听你指挥,昆明好像还是咱们在地方吧!”欧阳谨一句话,立即让姬铁军只能生闷气吃哑巴亏:“何况,推迟行动是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人家亲妈病重在这里住院,咱们总得有点人情味,让探视一下!”
“谁妈?”姬铁军怔了一下,他跟叶帆都是南疆人,欧阳谨是江苏苏州人。
叶帆立即明白,欧阳谨嘴里说的亲妈,是指韩大娘。
“怎么回事!”出门之后,叶帆拉住了欧阳谨。
“自上回你去看望了一回韩大娘,老人家就病倒了!”欧阳谨说,“明明指望着自己儿子为国尽忠,谁曾想却背上了叛国的罪名,连亲娘都不肯认,搁谁谁能受得了。一辈子的精神支住塌了,人也就撑不住了,或许你去看他一眼,老人家会好起来也未可知!”
叶帆有些犹豫。
欧阳谨却不乐意了:“你灵魂姓叶,肉体却姓韩,这事儿你想推也推不了!”
叶帆默然。
韩大娘住在西南战区陆军总医院昆明分院,她是英雄遗属,替夫守墓三十年的事迹在军区人人知晓,组织上很是重视,直接派专车从麻栗坡县接到昆明,给老人最好的照顾。
但韩大娘身体硬朗,害的是心病,心气没了谁也没辙。
欧阳谨陪叶帆到医院,看着外边穿白大褂底下去是军装的医护人员,好像想起了什么,叫住叶帆先不去病房,反倒是打个了电话出去。
没过多久,一名跟叶帆个头差不多的少校带一名女上尉赶到了医院。
“欧阳,时间有些赶,照你的描述我跟刘上尉的尺码应该差不多,你瞅瞅合适不,要是不合适,我再叫几个人过来!”少校跟欧阳谨热情握手,似乎是老相识,然后立正转身。
欧阳谨看看少校,然后再转回头看一眼叶帆,点头说:“差不多,樊哥,麻烦你了!”
说着,找一间更衣室,让叶帆跟那名少校换衣服。叶帆大是奇怪,欧阳谨拉着他,低声说:“你妈以为你叛变了,所以一病不起,现在你穿一身军装公开露面,这叛变的谣言不是不攻自破了么?谣言只要破了,还怕你妈病不好?”
叶帆只好换衣服,只是觉得欧阳谨那话里,怎么听怎么别扭,换上衣服出门的时候,才想起来,欧阳谨一口一个你妈,这让他听着很刺耳。
换好了衣服这才出门。
韩大娘住在单人疗养病房,楼道间非常安静,偶尔有穿着白大褂的军人医护经过,脚步轻拿轻放。
欧阳谨早问清楚了韩大娘的病床号,在一间病房前停了下来,轻轻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