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参赞正跟一帮泰国高级警官们交涉有关事宜,何光明便不便打扰参赞,信步南来,还没走到芦苇荡边上呢,旁边一个懒散的声音:“何秘书,好久不见!”
何光明刚要低头,叶帆道:“何秘书,还是看风景的好!”
何光明会意,便不低头,站在泰缅边境的河岸上,隔河而望,远远的山林之间似乎有枪声。
过了界河,那边不是大大小小的电诈园区,一步之遥远的距离上,却是天堂和地狱的区别。
算了,泰国这边也好不到哪去,没法跟天堂比。
“上回骗的我好苦,差点没把命送了!”芦苇荡密不透光,不知道对方躲在哪里,只有声音看不到人。
“这不是没送么!”何光明苦笑了一下。
“你跟欧阳挺熟!”
“我们是国际关系学院一起上的研究生!”何光明说。
“同学?不止吧!”
何光明笑了笑,他倒想将这同学关系再加深一步,可没这个机会。
“对了,江智山是谁?”叶帆问。
“江智山?”何光明微愣了一下,这才道:“泰国新世界集团董事局主席,亚洲着名的慈善家,怎么了!”
“呵呵,慈善家?专门玩电诈的慈善家!”叶帆冷笑了一声。
何光明也忍不住笑了:“这年头一些慈善家都明明码标偷买下来的,一手提刀抢劫杀人,一手拿钱买个好名声,那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美国总统都能拿诺贝尔和平奖,人家江智山当个慈善家又怎么了,好歹人家给泰国慈善机构捐过一个亿的泰铢。”
叶帆冷笑了一声。
何光明这才又道:“这位大慈善家的生意可不上是电子科技,哦,对了,就是你说的电诈,还包括医疗资源集筹!”
“操,你直接说特么人体器官贩卖得了,还特么集筹?”叶帆忍不住骂道。
“人家公司广告上写的么,没证据咱们不能乱说!”何光明笑着说,“不光是电许、人体器官贩卖,那都是小生意,江智山涉及的生意很广,包括贩毒,玉石珠宝,军火走私等等,只要在泰国缅甸这块儿能赚钱的行业,他都有参与。”
“那好,在哪能找到这个江智山!”
“你找他干什么?”何光明问了一句,但随即觉得问这句话不妥当,不是一个合格外交人员该问的话,叶帆是国家秘密战线上的同志,大使说国家可能要对电诈集团进行大规模的行动,也许叶情报员此番在缅甸就是搞侦察,自己这么一问,倒有些违反保密规定的。
不料叶帆倒没在意,只说:“这小子是个人才,特么能把坏事干绝了还能当好端端的当慈善家,有可能的话,得找他学两招。对了,这小子多大年纪,不会是个老不死吧!”
何光明大是奇怪,你来调查江智山,不知道人家年龄?
虽然心里觉得奇怪,还是说:“江智山82年出生,祖上是广东人,刚开放的时候他老子来泰国做进出口生意,结果赔光了本,于是江智山就流落在了泰国!不过他名义上虽然是新世界集团的董事局主席,不过外界传闻,新世界不过是某个庞大的跨国犯罪集团推在前台的幌子,江智山充其量也就是个白手套而已!传闻泰国警方想办他,却一直办不了!”
“为什么?”
“因为钱呗,这年头资本就是一切,那神秘的跨国犯罪集团跟泰国高层一些政要的关系很复杂,甚至牵扯到皇室成员,你要知道,在泰国,只要有皇家背景,恐怕没敢动得了他们!”何光明说。
“能不能弄清楚那个所谓的跨国集团究竟是什么人?”叶帆问。
“大哥,我就是大使馆一个二等秘书,你以为我是孙悟空吧!”何光明苦笑了一下,“查这种人的底细,不是你们秘密战线的主业,你倒是问起我来了!对了,你后续还有没有动作,有的话我先不回曼谷了,省得来回跑!”
等了老半天,没有听到叶帆的回答,何光明忍不住回头,只见一片芦苇荡摇曳不定,哪还有叶帆的人影。
........
叶帆返回了对岸,在一片秘林中找到了胡莹莹,这小丫头拿一支突击步枪,枪头上放一颗子间正在练瞄准,细胳膊细腿的拿着几公斤枪,枪管子不住颤动,子弹还没挺上半分钟就掉了下来。
这大概是哪部电影里边学来的,叶帆忍不住哑然失笑,他杀人如麻,但完全没有接受过系统的军事训练,也就独龙山基地混了仨月。
能够有这么厉害的本事,完全是沾了这具躯体的光,但也清楚,真要从一个小白练到枪王,那就跟写网络小说成神差不多,自己是卡了bUG,但不是人人都有这么好运气,练一辈子还是个战五渣的大有人在。
我运气好么?叶帆忍不住自问了一句,见胡莹莹捡起子弹还要练,便开口道:“饭不是一口一口吃的,枪神也不是一天就练出来的,歇息一阵吧,给你换药!”
胡莹莹练的不可谓不刻苦,身上的白色t恤已经渗出汗来,那汗里还掺着浓浓的血迹。
脱了衣服,叶帆倒及了一口冷气,原本裹在她身上的白色消毒纱布斑斑点点,伤口不但没长好,竟然还有血渗了出来。
这小娘们真狠,不比暴力妞萧凝差,叶帆想,不知道怎么回事,见到胡莹莹,他总忍不住会想起暴力妞,这俩人身上都带着一股子狠劲,不过胡莹莹是对自己狠,萧凝的狠全用在叶帆身上了。
一层一层扯掉胡莹莹身上的纱布,最后一层已经跟她后背的伤口粘连,叶帆虽然极为小心,但还是不免扯到了胡莹莹的伤口,明显感觉到胡莹浑身打颤,却不肯喊一句疼。
“你这是何苦呢?”叶帆一边说,一边将纱布全扯掉,还行,伤口是有恢复的迹象,不过有几处被崩裂,渗出血来。
“你要是经历过那样的噩梦,就明白了!”胡莹莹说,虽然在叶帆面前光着身子,她却没有一丝回避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