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卡萨拜疆毒烟球事件后,宋浩凡三人与匡孝辙再未见面,仿佛此人自世间蒸发,没料到今日竟能再见。匡孝辙竟尚在人世,这着实令他们感到意外。
当他们定睛细看,只见匡孝辙全身上下皆是伤痕,血迹斑驳,衣衫破败,显然经历过一场生死逃亡。宋浩凡见状,忍不住打趣道:“孝辙君,看来你小命挺硬的,居然还能逃到这里来,真有两下子。”
匡孝辙苦笑着摇了摇头,答道:“天命弄人,本来我在军中倒也安稳,谁知中央传来噩耗,竟说是有怪物袭击,什么‘狂人’?那些怪物实在可怖,我们军队根本招架不住,只能各自奔逃,我也没了办法,往西边奔命,这才侥幸与你们相遇。”
宋浩凡闻言,眉头紧锁,追问道:“中央也沦陷了?我还以为孝辙将军定是誓死守土,战死沙场呢。”
匡孝辙冷笑道:“我从未是那种视死如归的英雄。”
宋浩凡、花筱筱和阿莉雅三人对视一眼,心中不免升起一丝警觉,今日的匡孝辙,与往昔相比,似乎大有不同,却又说不上哪里怪异。
忽听匡孝辙出声问道:“阚文清如今身在何处?为何未见其踪影?”
宋浩凡冷哼一声,双手抱胸,反问道:“怎么?你找他作甚?我记得你一向与他不对盘,何故今日来问他的下落?”
匡孝辙淡然一笑,答道:“如何?乱世之中,我不过关心一下他是否还活着,难道不行吗?”
宋浩凡闻言勃然大怒,正要上前教训匡辙,阿莉雅眼疾手快,连忙拦住了他,宋浩凡怒喝道:“你这家伙说话嘴上积德点!休要胡言!”
匡孝辙见状,假作惊讶道:“莫非……阚文清当真已不在人世?”
花筱筱怒火顿时涌上心头,瞬间拔剑出鞘,直指匡孝辙,厉声道:“阚爷他未死!你若再敢胡言乱语,休怪我剑下不留情!”
匡孝辙见花筱筱剑锋逼近,反倒不慌不忙,慢慢伸手推开她的剑刃,假装畏惧道:“好好好,我收回刚才的话,只是关心一声罢了。你们何必这般戒备?此时大敌当前,我早已不再计较那些陈年旧怨了。我们如今敌人一致,有仇有怨,也该等这场祸乱平息后再说不是?所以,阚文清他到底是怎么了?”
花筱筱冷冷地收剑入鞘,眼神冰冷,言道:“孝辙君,你如今这般模样,着实让人感到陌生,你与我们从前所认识的匡孝辙,似乎判若两人。”
匡孝辙轻笑一声,漫不经心道:“是吗?乱世之中,人心难免变异。这世道变得太快,我也随之变了。”
宋浩凡忽然问道:“匡孝辙,北戎军全军覆没之事你想必知晓。对此你可曾怀疑过什么?”
匡孝辙神色一滞,随即点了点头,说道:“自然知道,狂人所为嘛。只不过还未等我亲赴战场勘察,中央便下令让我们撤回,意图加强中央兵力,之后便是狂人袭击频发,我也无能为力。”
宋浩凡、花筱筱与阿莉雅三人对视片刻,匡孝辙此番言辞似乎颇为合理,但总让人心生疑虑。宋浩凡沉声道:“自那日分离,各自经历甚多。阚文清的确遇上了一些变故。”
匡孝辙一听,神色大变,显得愈发惊恐,欲再问详情,宋浩凡却岔开话题,冷冷问道:“你一个人奔逃至此,途中未曾遭遇狂人吗?”
匡孝辙摇了摇头,答道:“一路上未见狂人踪迹。”
宋浩凡再问:“那你可曾遇到中央出现的猎狂部队?为何不加入他们?”
匡孝辙露出一丝疑惑,回道:“猎狂部队?我不曾听闻。我逃离中央之时,局势已混乱不堪,或许他们是后来才集结的吧。我一路未曾遇见他们。”
宋浩凡闻言,微微撇嘴,眼中露出几分不屑,复又开口问道:“孝辙君,军队四散而逃,按理说东南西北皆可去往,你为何偏偏择此西域为避难之处?莫非另有隐情?”
匡孝辙闻言,面色如常,轻描淡写答道:“现如今,天翻地覆,四方不定,唯独这西域暂时安稳,我若不往此处,又能往何处去?”
他言辞平淡,只是道出常理,然宋浩凡听罢,心中仍有疑虑,暗自揣度此人言语是否可信。然而,匡孝辙之言又无破绽,便也不再追问,只是心中隐隐觉得此事未必如此简单。